花夏礼躺在花春礼和花秋礼的中间,在黑暗中睁着大大的眼睛,脑子里却十分的困惑,难道今晚纵火行凶的人,就是之前偷了花春礼录取通知书的人?
她这是想要毁灭花春礼,让这世间再无花春礼这个人,从而彻底的取代花春礼吗?
花夏礼将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没发现谁有偷花春礼录取通知书的动机,因为他们村没有可以去读大学的人,因为他们村嫌少有人读到高中毕业的,一般都是读到初中毕业就回来了,要么在家里务农,要么进城打工。
而且大学的学费很贵,一个学期要四千,一年就是八千,他们村根本就没有谁年收入能达到这么高,所以谁会那么想不开的偷花夏礼的录取通知书呢?
如果真的是冒名顶替,这都进入八月中旬了,距离开学也没什么日子了,为什么那个人还不去办理证件呢?他难道就不怕来不及吗?
所以这个人的目的,应该就不是冒名顶替,而是不想让花春礼去读大学吧?
他跟花春礼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不想让她去读大学,还想要她的性命?
有没有可能偷录取通知书和纵火行凶的人不是同一个呢?
花夏礼一直胡思乱想了很长时间,才浑浑噩噩的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霍北溪家里一片安静,安静的好像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似的。
花夏礼挣扎着从门板上醒来,霍北溪家里也没有那么多打地铺的东西,他是把家里的木门给拆卸了两个下来,这样打地铺的东西才够,不过这个年代的门很好安装,拆下来用用也没事。
花夏礼刚坐起来,房门就被打开,门边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刺目的光芒让她无法看清楚来人是谁,她用手在额头上搭了一个帐篷,困惑不已,“霍北溪?”
这大上午的,他不是应该在村部处理工作的吗?
花夏礼并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得到了一个拥抱。
霍北溪快步走过来,然后蹲下来,将她重重的揽入怀里。
昨夜他就想这样了,可一直都没有机会,天知道昨晚刚到村道上,看家她家房子冒着火光时,他有多害怕,经过大队部的时候,就先进去给公安局打了电话,之后又往她家赶去。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外面待不住,为什么深更半夜还要摸着黑回来,原来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人。
撞进他结实的怀抱那个时刻,花夏礼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震颤了起来,想到一大家子人都住在霍北溪家里,花夏礼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让我家里人看到了不好。”
“他们都出去了。”霍北溪紧紧的环着花夏礼,并没有让她推开自己,“而且我刚刚回来时,已经将院门给锁了,他们要是回来了,必须得敲门。”
花夏礼捶了霍北溪一下,“你这是叫蓄谋已久,还是有备而来?”
“两个都是吧!”霍北溪扶着花夏礼的双肩,无比认真的看着她,“你之前说等你回来就给我一天时间?你打算定在哪天?”
“等我姐开学报道了之后吧!”家里刚经此劫难,花夏礼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听霍北溪到底要跟她说什么。
而且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我等着。”霍北溪很明显的愉悦了起来,随后松开了花夏礼,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儿端着一个崭新的搪瓷盆过来,递给花夏礼,花夏礼伸手接了过来,没想到里面竟然有牙刷牙膏刷牙杯和毛巾。
花夏礼洗漱后,霍北溪又将早餐端到桌子上,早餐是大米粥和小麦面摊的饼,这两种东西搭配在一起,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吃完早餐,花夏礼就回自己家了,她家里人都在三叔家,因为三叔家就在他们家隔壁,要方便一些。
“夏礼,我们卤味还做吗?”张永丰问道。
“做,怎么不做?我们家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干嘛不做?快去给三蹦子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去农贸市场。”花夏礼白眼一番,就直接往他们家这一排的尽头走去,因为她们姐妹三的宅基地在那里。
花夏礼找到建筑队领班,让他们把剩下的建材全都搬到她父母那里去,优先建她父母住的房子,反正他们的钱都是按天算的,多建一套房子也能多一笔收入。
因为她的房子已经建起来大半了,建材也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建材估计只能给她父母的房子建个地基出来,所以花夏礼就又给三叔掏了一笔钱,让他去帮忙买建材,反正也会按照小工的日薪给三叔钱,三叔没什么不愿意的。
三婶现在给他们家帮忙做卤味,一个月也能拿一两百,夫妻俩在农村收入不比人家城里人低。
花夏礼去大队部找霍北溪,要将他们家后院院墙到公共水井那段距离的地也给买下来,其实花夏礼也想要这口井,这样在后院用水就更方便一些,但是怕村里人闹事。
因为她父亲瘫痪在床的缘故,除了少数几户人家跟他们家关系好,不欺负他们,剩下的人明里暗里都想踩他们家一脚,他们更是夸张的往这口公共水井里丢垃圾,长期以往,水井这里就成了垃圾堆,垃圾堆越堆越大,越堆越大,臭味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