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屋绚烂的金光所震撼到,林默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环视四周,发现除却满库房的金银珠宝外,地上意外的还有金粉,银粉。
他蹲了下来,仔细观察,有些不解,“再是奢靡,也不该金、银粉遍地才是啊。”
这若是有人进出,金银粉便会在丞相府遍布,届时岂非全府上下都知晓了?
想不明白,他也就没再想下去,在每个箱子中都各自拿了一小块银锭后,林默柏准备离开。
谁知——
“谁在库房?!”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厉呵!
林默柏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太多,跳窗离开。
丞相闻声披着外袍匆匆赶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破坏了的窗户,登时就怒火上涌,“废物!一群废物!竟让人闯了我丞相府!”
还进了他的内库?!
他即刻下令将今夜值守的人全部杖毙。
立刻跪倒一片,求饶不断。
“丞相何须如此动怒?”
黑暗中,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走出,月光倾洒在他的脸上,一张脸俊美无双俊逸到不可思议,白衣衣袂飘飘,整个人如谪仙下凡。
“三皇子。”看到来人,丞相按捺下心头的怒火,朝他拱手请安,可眉眼里是挥之不去的愤怒,“这群刁奴实在不中用,幸而闯的是我的私库,若让那贼人知晓您在我府内……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宋楚不慌不忙,“丞相不必为未发生之事而烦忧,这些人,杀了也无用,倒不如让他们将功补过,查出夜闯丞相府之人究竟是谁。”
他看向地上的金银粉,唇角一勾。
来人,跑不了。
“三皇子菩萨心肠!”丞相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地上的守卫吼道:“听到没?还不快谢三皇子圣恩!今夜若查不出贼人的踪影,我让你们一家老小跟着你们一起陪葬!”
林家书房,林默柏回去后,众人齐聚。
林知虞率先道:“我和三弟重新归整了吏部账簿,才发现的确是从三年前伊始,吏部账簿就乱成一团,先前的账簿账目清晰,每笔进账、入账都记录在册,可如今……”
林如谦接过了话茬。
“如今的问题是,账簿他对不上数!”
“出账和入账甚至平不了账!依照我的经验,吏部大抵还有一本暗册,那本,才是这三年来真正的账簿!”
他在这方面颇有心得,分析起来自然也是头头是道。
林启铭若有所思。
“三年前……”
他总觉得这個时间节点很微妙。
三年前,三皇子的生母柔嫔去世。
也正是三年前,沈家高居丞相之位。
“爹,大哥,我这也有收获。”林默柏从怀里掏出从丞相府顺来的几枚银锭子,在几人面前一一展开。
他指着其中一枚道:“这枚,印有江州的官印。”
“这枚,印有衢州的官引。”
“还有这枚……”
细细数来,竟有十余个地方的官印!
林启铭面色微变,咬牙道:“难怪这些地方总因天灾人祸而出事!”
这几处地方,近些年接连灾祸,朝廷拨款不断,没想到最后竟都进了丞相的私人库房中,底下民众怨声载道,他倒装的一副清廉模样!害的几处地方的百姓连糙米都吃不上,连身好衣服都穿不上。
林默柏点头,“看来丞相受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林如谦心里感慨着。
幸而宝儿提醒,若非如此,他也以为丞相如传闻中所言是个难得清廉、体恤百姓的好官呢!
啧啧。
家有小宝儿,真好!
“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林默柏皱眉道,“我在丞相府的库房中看到一地的金银粉,这是否也太奢靡了?我有些不解。”
林知虞道:“你看到的那些金银粉,只怕是丞相为了抹去金银底部的官印,好将官银私有化,花的名正言顺。”
林启铭眼神赞许的看了林知虞一眼,提问道:“那又为何不将金银粉清扫起来,故意留在地上?”
他只是稍一提点,林知虞便面色大变,一把将林墨柏按倒,抬起他的脚看去。
“大哥?大哥你干嘛!”林墨柏一脸懵,眼睁睁的看着林知虞不分三七二十一的脱了他的靴子,吓的他吱哇乱叫,“大哥!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却见下一刻,林知虞一下吹灭了蜡烛。
一抹微微的亮光在书房中出现。
“荧光粉?!”几人齐呼。
林知虞重新点起了烛火,拽着林默柏便走,“走。”
他必须要将林默柏这一路的痕迹抹掉!
林墨柏被拽的踉跄,“大、大哥!我鞋还没穿好呢……”
看着两人的背影,林启铭眼神赞许,暗暗点头。
老大性子最是沉稳,只要根性不歪,能一心为民,,老二虽然鲁莽,却武功卓然,兄弟二人相辅相成,日后必有所成。
“现在需要查的便是那样大批量的金银究竟从何而来!”林启铭看向了书房里唯一还没弄清情况的林如谦,“老三,这事儿你有没什么看法?”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