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抬起头眺望远方,一座高逾二十五米的巨大城池在地平线上拔地而起,显得无比的宏伟。
龙江府三个巨大的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气派无比。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连城墙都比别人的高,气势磅礴!
跟龙江府一比,平安郡简直就跟乡下没啥区别了。
至于丰云县,那就更不用提了。
纯纯牛马。
易尘搓了搓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小喵则背着行囊紧随其后。
…
…
李狗剩的守门生活十分理想。
四十年前,他爷爷在龙江府守城门。
二十年前,他父亲在龙江府守城门。
如今,他在龙江府守城门,今天刚刚走关系入职。
三代人的坚守,日子别提过得有多红火了。
“站住!”
“车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李狗剩斜着眼睛看着排队入城的一个商贾,语气不善。
虽然眼前的商贾穿着绫罗绸缎,手指上带着翡翠扳指,但是狗剩都不爱拿正眼看他。
臭外地的行商,他有一百种方法合情合理的拿捏他。
须臾间,一个一钱重的碎银子便悄咪咪的递到了他的手上,这让狗剩眼前顿时一亮。
懂事!
虽然这一钱银子不多,甚至自己还要交给头儿七成,自己只能得三成,但是架不住每天进城的人多啊。
他终于知道自己家城里的三套三进大宅是怎么来的了。
守城门,真是个旱涝保收的好买卖!
李狗剩瞬间明白了老爹和爷爷的高瞻远瞩,此时他的心里全是对家族的感恩。
假如自己一天赚二两银子,一周不就是二十两,一个月不就是二百两,一年不就是两万两?
妈呀,我老李家这是要发啊!
私塾蒙学肄业的狗剩不禁畅想起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等他攒一周的银钱后,他一定要去兔儿阁好好的奖励自己一次。
不要问他狗剩为什么不去风月楼品茶。
因为他狗剩虽然瘦小,但是却是个爷们。
风月楼那是男人跟女人干架的地方,他不屑也。
兔儿阁才是他的归宿,真男人就得跟男人干架。
他狗剩,主打一个攻守兼备。
无论输赢他都开心。
就在狗剩意气风发,正准备大干一场时,忽然间他感觉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一个两米出头的高大道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胳膊粗得能跑马,浑身肌肉虬结,拳头比砂锅还大,强壮的胸大肌将衣服前襟高高的顶起。
最重要的是,他,莫得表情。
看着眼前之人的大胳膊,狗剩毫不怀疑此人能一巴掌把他的头从脖子打进去,从屁股拍出来。
妈的,这是道士?
这是土匪在玩换装吧。
狗剩踉跄着往后退了三步,一副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随时准备拔地就跑的样子。
“守门的,进城几个钱?”易尘眉毛一皱,又把大脸凑近了些。
“一文钱,只要一文钱,道长。”狗剩扯着嗓子连忙往后躲闪,他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那道人的目光像一道无情的大手,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害怕极了。
易尘闻言伸出大手想要扶一把眼前的这个细狗。
因为他感觉眼前之人都要摔倒了。
作为一个答应师傅奉行仁义之道的好道长,他觉得他应当扶一把。
然而此时,狗剩简直都想要哭了。
天老爷,这个土匪还想伸手打人,如此无法无天,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凶人。
蓦然间,易尘扶了个空,一个一钱重的碎银子蓦然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道长,我身上就这么多了。”狗剩哭丧着脸道。
而在狗剩边上一个比较年长的守门老兵则抡起一个大逼兜糊在了狗蛋的脸上。
易尘:“……”
他没看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道爷,这是我大侄,他是新来的,今天第一天守门,不懂规矩,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您这样的奇人异士,哪能跟您伸手要钱啊。”
“您大人有大量,把他当个屁一样放了吧。”
守门老兵小心的赔着笑脸朝着易尘说道,蓦然间易尘的大手上又多了二两银子。
二十秒后,就这样,易尘分币不花,还赚了二两一钱银子走进了城门。
推都推不过,不收还不行。
本地的守城士兵真是太有礼貌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易尘的身影后,狗剩这才捂着脸朝着守城老兵道:“二伯,你打我干嘛!”
“打你,老子这是在救你。”守城老兵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狗剩骂道:“谁让伱朝这种强人收钱的?”
“这不是规矩吗?每人一文钱,我又没多收。”李狗剩委屈的说道,“总不能我自己补吧。”
“你煞笔吗?后面的好拿捏的肥羊多收点就是,总能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