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走近, 只听李旭喊了他一声,又转向老太太,惊讶道, “……真是骗子?”
老太太也看了他一眼, 笑着冲他点了下头算打招呼, 才回李旭道, “媒婆和打死人的残疾男人已经执行死刑了,报纸上也有报道, 我特意留了一份,就想着哪天能再遇上你姐姐,告诉她这个喜讯,没有她, 那天火车上的三个姑娘可就遭殃了。”
赵瑞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儿,李旭给他讲过他和江南在火车上这段经历。
只见李旭摆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别的我不敢保证, 但您说是我姐的功劳, 她可不会认。我姐这人较真儿,她没实际出过力, 不会居功。倒是您,巾帼不让须眉、老当益壮,还有善心,只听我姐讲个故事也愿意调查,您才是积大德了。”
夸完老太太,李旭又可惜道,“我姐还没考完试,不然也能亲耳听您说一说这些人的下场了。”
老太太好奇问, “你姐姐在哪里上学?”
李旭骄傲挺胸,“沪市F大!”仿佛考上F大的是他自己。
老太太有些惊讶,又赞叹道,“F大是名校,看来你姐姐成绩不错。”
李旭笑夸道,“那是,我姐从小到大成绩都好。”
“那你呢,在哪所学校?”老太太问李旭。
现在正是大学生放假时间,老太太以为在火车上的李旭也是返乡的学生。
李旭闻言,知道老太太误会了,忙抓抓脑袋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不是读书这块料,从小坐不住,要不是跟我姐同届,有她监督,我估计连初中毕业证都拿不到。能在这儿遇上您,是去外地办事回来。”
老太太闻言自觉失礼,又安慰李旭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不是只读书一条出路。”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又闲聊了会儿,火车启动了,年轻男人提醒老太太回床位去,担心她年纪大了在摇晃的车上站不稳摔了。
老太太听劝点头,转头跟李旭要了一个联系地址,自己也给李旭留了一个,“我跟你姐姐投缘,希望能再见面,你们如果遇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也可以找我。”
李旭意外,原本想推拒,不过又想这是给他姐的,给他姐留条后路也好,就接下了。
老太太接过李旭的地址一瞧,竟然是安城的。
回头看了一眼孙子的对象,这才发现她神色有异,却不露声色,笑着同李旭介绍道,“你们也是安城的,那不是巧了,我们小程也是安城的。”
李旭早就发现程怡心了,只是没空理她,听老太太这么一说,不怀好意道,“确实巧,我跟这位程同志以前还是亲戚呢!”
他特别乐意给算计过他姐的程怡心找点小麻烦。
“以前?”男人不解出声,越过老太太问道。
亲戚怎么会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李旭朗声笑道,“我姐跟她亲哥离婚了,现在不就没关系了?”
男人闻言尴尬,没想到牵扯到别人的隐私。
老太太看了一眼程怡心,暗道难怪瞧着她不自在,原来是有这样的内情,想来从前姑嫂有些矛盾,因此不再停留,同李旭告了别,就走了。
李旭看着他们拐进一出软卧隔间,才跟赵瑞可惜道,“老太太是个好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孙媳妇。”
程怡心和老太太的孙子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赵瑞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别胡说。”
李旭惊讶回头,没想到赵瑞居然会跟他聊八卦,他瑞哥不是最不喜欢碎嘴了吗?
赵瑞没理他,回到床上,头枕双手,闭眼休息。
陆笑笑的继父姓韩,不姓梁。
不过瞧老太太那一身气度,来历定是不凡,陆笑笑的母亲确实如江南所说,运道极好。
而找到床位坐下休息的老太太,看着孙子归置行李,把准备跟着帮忙的程怡心拉坐下,笑道,“小程,让梁孟来吧,你别动手。”
又问她,“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能问问你哥哥嫂子为什么离的婚吗?”
程怡心紧张,担心梁家打听到以前的事儿,对她有意见。心里又恨江南,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真是阴魂不散。
但她从梁孟口中得知老太太对那位火车上的“姑娘”印象极好,因此不敢像跟别人交流那般避重就轻误导、在这位精明的老太太面前耍小心眼,只将她知道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家里也不清楚,哥哥嫂子突然就通知我们要离婚,然后两人很快办了手续,嫂子也马上换了工作,搬离了我们家。”
程家确实至今不清楚江南为什么和程登临离婚。
老太太听了,沉默一瞬,笑着点点头,并没再追问什么,似不再感兴趣。
程怡心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老太太内里思绪万千,小程这几句话可透露出来不少问题。
她的哥哥是公职人员,草率离婚可是会影响前途的,即使小夫妻俩商议好了要离婚,但小程的父母呢?为什么没有阻拦劝解,而让他们轻易、快速地办成了手续,这可不正常。
在她看来,江南愿意为几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得罪人,人品一定是过硬的,那么她离开的程家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