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挣扎,似乎是想要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与那无形的力量对抗。
“不行!身体无法行动,无法逃离这里!怎么办?该怎么办?”
无惨终于动用了他那如同挂件一般的复数大脑,疯狂的思考着对策。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躲避阳光的地方,即使缩小也找不到掩体还会被阳光瞬间化为灰烬!
那就反过来变大!对!保护肉体,让身体膨胀起来,用多余的血肉形成保护肉体的血肉之铠!然后趁着血肉之铠的掩护将本体钻入地下!
无惨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居然能够想到如此完美的策略!
可是……当他实际行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简直是在做梦。
血肉开始膨胀,体型瞬间开始变大,血肉疯狂的生长,虽然不能移动,但这包裹着的血肉铠甲能为他争取宝贵的时间。
的确,面对膨胀的庞大身躯,对于鬼杀队的剑士们来说或许很难处理,可是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忘记了自己此刻面对的究竟是何人。
时间太过久远,也许他连眼前之人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力量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唉……就不能老老实实等死吗?”
看着无惨开始膨胀的身体,轩浩缓缓松开轻抚在刀柄上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上前。
在无惨不解的目光中,眼前这个老人开始活动着手臂,似乎是在做着热身运动。
“!?”
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无惨更加疯狂的控制着身体加速膨胀。
“糟了糟了,来不及了!”
他终于回想起了当年的恐惧。
想起了眼前之人最可怕的地方,并非刀剑,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诡异力量,而是那极致且纯粹的暴力。
“哈哈哈哈——”
诡异的是,无惨面对着这扑面而来的极致暴力居然放肆地大笑起来。
但是很快,笑声戛然而止,被狂风的呼啸声所掩盖。
鬼杀队总部的宅邸面前,沉默的静坐在屋前等待着最终结果的产屋敷耀哉也感受到了动静,抬起头。
周围恶鬼们依旧前仆后继的进攻,鬼杀队剑士们艰难的抵挡,但突如起来的动静让他们都愣住了。
在无数人与鬼惊讶的目光中,天空突然间变亮了。
原本被只有一束细小光线透过的云层被狂风撕裂开来,未散的乌云瞬间被破空的气流轰碎,仿佛天路一般的通天轨迹在众人眼中显现,犹如神临。
这条路的开始,是化作肉末的血肉,这条路的尽头,是暌违千年的日出。
终于,经历了千年的岁月,鬼舞辻无惨彻底消散在阳光之中。
看着被强行撕裂的天空,恶鬼们脸上满是绝望,阳光洒下,它们在绝望中灰飞烟灭。
望着仿佛被撕裂的天空,感受着温柔的洒在脸上的阳光,鬼杀队的众人眼里都热泪盈眶。
紧接着,是漫山遍野的欢呼声。
听着这代表着胜利的欢呼,离轩浩最近的众人似乎依旧在震撼中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毕竟刚才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
欢愉的声音久久才停息。
······
与此同时,消散的不仅仅是地面上的恶鬼,还有无限城中纠缠着的两道身影。
长刀深深嵌入猗窝座的肩膀,几乎撕开了他半个身体,而他手也同样贯穿了对方的胸膛。
“你输了,黑死牟。”
猗窝座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我说过的,会亲手杀死你。”
“我……输了……吗?”
临近死亡,黑死牟处回来的平静。
严格来讲他并没有输给眼前的猗窝座,因为即使猗窝座加上愈史郎两人一起也没办法占据绝对的上风。
说到底,实力相差并不悬殊的情况下,鬼与鬼的战斗本就毫无意义。
但是现在他要死了,与猗窝座同归于尽。
并不是被杀死,而是因为无惨已经死了,他们只不过是陪葬而已。
“为什么会输呢?”
黑死牟发出这样疑问。
“那是因为……我们走错路了啊……”
猗窝座回以苦笑。
两人的身躯逐渐消散,恍惚间,从猗窝座那双变得澄澈的瞳孔中,黑死牟看见了自己此刻丑陋的模样。
那是真正的极恶之鬼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黑死牟迷茫的回忆自己的一生。
他几乎快要忘记自己究竟活了多久了,战国?大正?也许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岁月了吧?
岁月总是会带走一些东西,包括他身为人类之时的记忆。
逐渐的,他的人性也开始被遗忘,甚至帮助无惨屠杀过去曾经守护过的人类。
“原来……是这个时候……”
黑死牟总算回忆起自己变为恶鬼的经历,但心中毫无波动,因为这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又是什么驱使着我即使知道错误还不断的前行呢?”
这个问题不用回忆他也能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