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足以令很多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五天里,神武国整个江湖,亦在遭受着几乎不亚于昔日火麒麟祸乱般的巨大灾难。
一个实力强悍的可怕疯子,在神武国江湖掀起了一场滔天的腥风血雨,已不知有多少前往阻止围剿的高手丧命于其野兽般疯狂的刀下,江湖因此而流血漂橹。
纵使是前些时日天下会与无双城的激烈交战,亦不及这个疯狂之人所造成的杀孽之严重。
因为两大顶尖势力的交锋,也只是互相针对彼此,却不会累及其他江湖之人,只要不掺合其中,自是可保安然无恙。
但疯子掀起杀戮,却不会因任何人的无辜就罢手,因为他已彻底六亲不认,彻底家破情亡,彻底的疯狂。
...
呼呼呼——
凛冽的寒风刮得凶恶,鹅毛般的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般,在空中狂舞,漫无目的的四处飘洒。
聂人王也就像这些雪片一样,漫无目的游荡,他在大雪天赤精着身,手中提着那散发妖异光芒已是不知饮了多少鲜血的雪饮狂刀,双目满布血丝,嘴巴不断呼气连连,间杂还发出“忽忽”的沉重兽叫。
他感到异常的烦躁、暴戾,杀戮的欲望促使他想要疯狂屠戮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但内心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却劝阻他疯狂的行为,令他在看到不远处的村庄以及无数举着火把却面容惊恐的村民时,强行克制住杀戮的欲望,掉头蹿入山林。
但令他无比烦躁暴戾的却是,那些宛如苍蝇般怎么也甩不脱的提着刀剑围堵杀来的江湖人。
尽管他不想伤人,不愿杀人,可每当这些人充满杀机和厌恨的围堵来时,便也会刺激得他彻底理智全无,唯有举起屠刀,杀杀杀杀……
若是他还存在理智,必然知晓沿途但凡遇到的人,哪怕他选择克制杀戮留手,也会立即将他的位置和情报迅速汇报出去,促使一群江湖人如猎犬般闻讯追杀围剿而来。
这就是恐惧所渲染的力量,当他制造起一场杀戮时,就已经错了,就已经播散出了恐惧,之后哪怕选择停手,选择避开,人们的恐惧也会如潮水般促使他们的仇恨和敌意迅速包围来,将他摧毁!
只有他这个代表恐惧的源头被摧毁了,人们才会感到心安,矛盾也就彻底解决了。
但......事情会是那么简单吗?
“嗖!!——”
一道凌厉气劲破风声骤地伴随威胁感陡然袭来,聂人王即便在疯狂状态中亦是灵感极强,毫不犹豫脚尖用力一点,满是积雪与冻土的地面霎时泥雪四溅,他发出一声愤怒得不似人类的低吼,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撞开前方灌木丛,便要逃离远去。
他愤怒,但他已疲惫。
他满心杀机,但也满心厌倦。
从前他闯荡江湖搏下一个狂人的名头,现在他却已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
他如一头身心疲惫满心杀机的野兽躲避着人群的围剿,疯狂逃窜。
然而后面的追捕者却将他逃走的举动视为惧怕,从各个方位包抄追捕,围拢杀来。
他们是疯了吗?围堵北饮狂刀聂人王,是不知死活?
不,从他们那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眼神,就看得出他们并非不怕死,而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复仇者!
倏尔间,冷箭、暗器,从各个方位交织如网般笼罩而来,令聂人王完全无处遁形!
“啊!!——!”
聂人王仰天狂嚎,满头蓬乱长发狂舞,遍布红筋的双眼充满暴戾与杀机,还有一丝深深的疑问与悲哀,仿佛在质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令他如此不幸?!
为什么!!?
他身狂暴的气息轰然将周遭袭来的暗器与箭矢齐齐震飞,劲力澎劲无匹,力贯万斤的手掌持着雪饮狂刀,排山倒海般的银蓝狂暴刀气向着四面八方横扫杀出。
霎时间这片璀璨冰寒的刀光照亮了黑夜,照亮了每一个冲杀而来之人狰狞仇恨的脸庞,下一刻,化作大片鲜血伴随飞雪,共着一颗颗头颅齐飞。
凄厉的惨叫与怒吼声,登时响彻整个山林之间,惊得山中野兽也纷纷嚎叫着闪避开这片惊怖的血腥之地。
不远处的风雪当中,一座险峻陡立的危崖之,一男一女两道析长的身影傲立山巅,居高临下以一种高高在的冷傲姿态俯视下方混乱一片的血腥战场。
男子深邃的星目锁定着那远处山林间宛如疯狂野兽般展开一面倒屠杀的聂人王,神色闪过一丝讶异,轻笑道,“没想到,这聂人王也的确算是颇有些刀道资质,竟是将有色刀气的境界修炼到了银蓝阶段,也不枉我亲自来这弹丸之地将他拿下。”
一旁面容精致姣好的女子语气略带几分恭维,淡淡笑道,“万师兄,这种小事,那神武国人皇却请动您亲自出手,实在是有些大题小做,不如稍后便由师妹我出手将这莽汉拿下,免得葬了师兄您的手。”
“呵呵呵......无妨。”
男子淡淡轻笑,面庞也闪过一丝倨傲,道,“毕竟距离我们圣朝的百英大会开始,也就仅有一年半的时间了,我们此次来本也是不合规矩,但为了在百英大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