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承道亲自率领的玄武卫那势如破竹的冲击下,十多万前军禁军如同割麦子一般成片地倒下。
同时,由于赵太后对姜承道所能发挥出的实力判断错误,中军主帐距离战场只有十多里地,虽然这个距离对于绝大多数战争来说都是非常安全的,但面对来势汹汹的玄武卫,根本没有足够的缓冲,也来不及调整战术。
而且谁也不知道姜承道的个人实力究竟能强大到什么地步。
全盛时期的圣王如果放到现代,几乎可以等同于核弹级别的存在。
甚至更夸张。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这种事,哪怕是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的圣王,也并非不可能。
十多里地的距离,对于面对展现出如此可怕的力量的沧溟圣王的他们而言,还真算不上安全,甚至可以说风险极大。
为了以防万一,稳妥起见,作为禁军核心的赵太后和夏侯延只能弃车保帅,令中军和一众高手上前,拼死阻挡玄武卫的攻势,自己则带着玄凤旗后撤,同时令左右两翼和后军上前。
而他们的离开,使得武神大阵瞬间失效,本就不是玄武卫对手的前军在失去武神大阵的加持后,顷刻间如同雪崩一般崩溃,并以洪水之势向着四周蔓延。
很快,前军便彻底崩溃。
士兵们哭爹喊娘地朝后方跑去,任由督战队如何狠辣,都阻挡不了禁军的颓势,顷刻间被崩溃的败兵群踩成了肉泥。
好在两翼禁军及时赶了过来,后军亦是行动迅速,三个方向数十万禁军的接应,终于勉强稳住了战局。
面对重新集结的禁军,姜承道微微握紧手中的黑色长枪。
此时的他全身染血,身上的黑色重甲不断析出暗红的血迹,坐下的绝影宝马原本漆黑的鬃毛此时也已经变得血红,就连打响鼻时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缕鲜红。
他已经不记得死在自己手里的禁军有多少了。
长枪枪尖不断滴血,上面沾着颜色各异的碎肉。
身后,上万玄武卫脚下踏着的,是成千上万禁军血肉堆砌而成的血路,而身前,却是如同乌云一般缓缓压来的无数禁军。
然而,即便如此,姜承道面甲下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畏惧。
敌虽众,一击即斩!
在他强悍无比的背影笼罩下,一众玄武卫神色虽然略显疲态,但却不见一丝动摇,依旧坚定无比地追随着姜承道的脚步。
中洲北境第一强军,不外如是!
姜承道缓缓抬起手中的长枪,准备鼓舞士气,再度发起冲锋。
不过就在他刚准备开口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姜承婉的声音:
“皇兄,敌军势众,先回城休整吧,朕也快到极限了。”
听到这话,姜承道顿时高声喊道:“全军听令!”
玄武卫顿时神色一凛,等候姜承道下令。
“调转马头,回城!”
“诺!”
几乎是本能一般,一众玄武卫立马回身,展现出了极高的服从性。
虽然他们不理解为何圣王在如此气势如虹之时下令回城,敌军虽多,即便是他们也不可能将其全部诛杀,也可以狠狠咬下一块肉,令其伤筋动骨。
而且在他们的认知中,以圣王的力量,哪怕他们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圣王也能用无上圣力带他们离开战场。
但即便再怎么想不通,他们也会一丝不苟地执行玄武卫的命令。
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服从。
玄武卫调转方向快速朝城门方向冲去,姜承道却依旧紧握长枪,傲然地伫立在原地。
断后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他一人断后足以!
禁军将士看到玄武卫撤退,眼中却丝毫没有喜色,哪怕留下来断后的只有姜承道一个人,亲眼目睹前军惨状的他们也不敢急吼吼地上前追击,而是稳步行军,谁都不愿充当用于消耗圣王体力的炮灰。
看着亦步亦趋朝这边行进的禁军,姜承道目光高悬,眼神轻蔑。
“堂堂大夏第一军,曾经在父皇手中大杀四方的虎狼之师,如今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真是可悲。”
摇了摇头,等到玄武卫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后,姜承道便夹紧马腹。
嘶!!
绝影马嘶鸣一声,铁蹄策动,带着姜承道飞速离开战场。
而他的安然离去,也宣示着沧溟军和禁军的初次交锋,以沧溟军碾压式的胜利告终。
东城城墙下,数万禁军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经此一役,禁军前军死伤大半,活下来的士兵也被吓破了胆,即便有武神大阵的加持,也难以形成战力。
不仅如此,其他禁军在见识到玄武卫和姜承道那势不可挡的恐怖战力后,内心深处也被蒙上了一层浓郁的阴影。
这TM岂是凡力所能抗衡的军队?
禁军的士气受到极大的影响,要不是赵太后和夏侯延多年以来积累的威望极强,整个禁军的军心甚至有可能动荡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即便军心没散,但数十万禁军也逐渐开始人心浮动。
圣王所带来的威慑力实在太过恐怖,尤其是亲眼目睹圣王肆虐战场的一幕后,这种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