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孔捷诉苦,旅长在电话里说道:“你放心,接到电报之后,我就派遣了一个团外加两个县大队过去支援,总部那边也派了援军,驻守黄崖洞的特务团想必正在路上!”
“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山路毕竟不好走,至少要坚持到天黑,援军才能陆续赶到,你现在虽然不在我手下,但是我还要提醒你,不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这时候兵力太分散不是好事,保存有生力量,帐迟早能算回来!”
旅长担心孔捷一根筋与国军死扛到底,到时候没准部队打光了,援军还没赶到。
另一头,楚云飞正站在一处山头上,观察着前方的战况,只见对面的八路军的工事上枪声逐渐稀疏,随之而来的是独一旅的官兵占领了工事。
“旅座,八路军的兵力过于分散,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依照目前的进度,今晚就能在屯留县城过夜!”一旁的方立功说道。
楚云飞闻言脸上并没有喜色,反而叹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遵照上峰的命令,将整个屯留地区纳入麾下,从而扩大我独一旅的防区,我们与八路军的和平相处只是暂时的隐忍,刀兵相见是必然的!”方立功说道。
“立功兄,你我相交多年,不瞒你说,我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在这片土地上,几十万大军你死我活的画面,只是这一刻来的太早,外贼未除,何以内乱!”
楚云飞缓缓闭上眼睛,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来好久未见的周维汉,他摸了摸腰间的勃朗宁手枪。
曾几何时,两人初次见面相谈甚欢,虽然立场不同,但互相视为朋友,只可惜随着周维汉的升迁,联系也就渐渐中断。
楚云飞是不情愿与八路军交手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只可惜随着第3集团军进驻晋城地区,与24集团军在长治南北呼应,使得国军在长晋地区实力大涨。
腰杆子硬了,部队中的风向大为转变,政治部的人几次唆使官兵在前线挑起事端,楚云飞早就料到了这场战争的发生。
在与独立团的战斗中,楚云飞在战前留有余地,以担心被八路军提前发觉为借口,并没有在屯留西边布置进攻部队,否则局势会更加恶劣。
“走吧,将指挥部前移,命令进攻部队加快进度,既然动手了,那就早一点站稳脚跟!”楚云飞说道。
当天中午,独一旅三千余名官兵抵达屯留县城外围阵地,好在孔捷果断下达命令,让分散在外的部队向着县城靠拢,极大的保存了有生力量,目前凭借防御工事还有周旋的余地。
“团长,人数清点完毕,我团主力有1100余人,县大队等地方武装800余人,根据战士们回来汇报的情况,二营有一百多名战士因为前路被国军挡住,向东边突围而去,另有900多名指战员下落不明!”参谋长汇报道。
“我知道了!”孔捷闷声应道,手指甲掐进了肉里,说是下落不明,其实很大概率是牺牲了。
“我去城外阵地看看,你负责维持城内秩序,另外告知政委,如果事不可为,就让他率领部队从北城外的高地撤离!”
“可是团长,北城外高地是咱们独立团唯一的退路,如果高地失守,那就彻底被堵死了!”
“那也总比被一窝端了强,得给独立团留些种子,要不然番号就没了!”
对于是否弃城而走,独立团的几个高层谁都没提,八路军也是有军法的,如果临阵畏战、怯战,战后少说也得是撤职查办,再说孔捷办不出来这种事。
主动放弃一些前线阵地,将兵力向着县城收拢是为了保存力量,这是正当指挥策略,但是孔捷也没将鸡蛋全放在一个笼子里,而是让独立团政委带着一部分兵力驻守在城外高地。
一方面是为了形成掎角之势,分散独一旅的兵力,另一方面则是给独立团留个种子。
战斗很快打响,独一旅的炮火集中向城西外的独立团阵地倾泄,炮火虽然猛烈,但是接下来的步兵发起的冲锋却屡屡被独立团打退。
独立团的战士们心中早就积攒上火气,有了背水一战的决心,再加上配备了团直属的重机枪和火炮,战况并没有一边倒。
虽然都是中国人,可是战场真刀真枪拼的时候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谁都没有心慈手软。
“立功兄,看来硬仗才刚刚开始,之前是我们过于乐观,八路军不是被击溃的,而是主动撤退收缩兵力!”
“原先是我们兵力占优势,八路军因为需要固守防区而导致兵力过于分散,现在情况反倒逆转,情况对我们很不利,西侧应该继续加强兵力,减少在东面的兵力布置,八路军即使从东面突围,那还有27军45师应付!”
“天黑之前,必须破城,否则我们被动了!”楚云飞说道。
“旅座,先前下边人汇报,抓了一些八路军的俘虏,你看是不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方立功说道。
楚云飞闻言虎目一瞪:“我们是国民革命军,是中国人的军队,不是那些日本畜生,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
正如楚云飞所说,战场的形势正在发生逆转,独立团虽然是被围的一方,但是占据了一丝主动。
独一旅是由晋绥军358团改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