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6月中旬,双方的部队围绕陕甘宁所属关中、陇东、三边等地区不断交战,共计投入兵力十万余人。
关中地区声势浩大,但是双方并没有图穷匕见的意思,反而达成了收着打的默契。
三边地区国军的主力部队为马家军,敌我双方积怨甚深,早在西路军西征时期双方就结下了梁子,但是在全面抗战爆发之后,八路军摒弃前嫌主动找到马家军合谈,剑拨弩张的关系得到了缓解。
马家军虽然表示拥护国民政府的领导,但地方军阀内部自成体系,亦不想被老头子趁机削弱实力。
中央军提出进驻三边地区打压八路军根据地,亦被马家军认为是中央军侵占地盘之举。
针对陕甘宁根据地周边复杂的形势,一号果断提出来联马抗将的策略,效果异常明显,至此马家军与八路军之间的关系颇为暧昧。
暗地里,双方多有互通贸易往来,同时陕甘宁根据地通往边疆进而联系老大哥的秘密通道又多了一条。
是以,此次马家军奉命进攻陕甘宁根据地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唯有进驻陇东地区第十六军与八路军陇东军分区的战斗最为激烈,此次进攻陕甘宁根据地,胡棕南下达了给十六军下达了死命令,令其从陇东一带中路突破,东西两路国军充当侧翼,为其减轻压力。
狮子湾的一处地主大院充当临时指挥部。
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以耿子林为首的地方干部为指引,洛川独立团主动出击,肃清了根据地下辖六个乡镇的顽固势力。
一些恶霸乡绅虽然占据高墙大院的优势,但是奈何抗大学员带来的几门小炮也不是吃干饭的。
而后用了六天的时间,军政两个系统的大部分人员下沉到各个乡村快速完成分田。
桌子上摆放着一张陕甘宁根据地的地图,周维汉等人围在一起。
“周教员,我军在前线布置的兵力有警备五团、两个独立营,还有董团长带上去的半个团,而洛川境内第一军兵力就是我军三倍之多且装备精良,为何攻势表现的如此疲软,似乎无心恋战?”耿子林略带疑惑的说道。
周维汉闻言轻笑一声:“他胡棕南看似坐拥十几万大军,大权在握,可是内部未净,派系林立,第一军可是他起家的部队,是他压服其他派系的本钱,如何敢真正与我军交战?”
徐立成听后点了点头,他出身与陕甘宁根据地比周维汉更了解情况。
“胡棕南是我军的老对手,之前几次主动挑起摩擦,进攻我陕甘宁根据地都未得逞,更何况此次是我军占得先机,他知道这次占不得便宜,弄不好还会损兵折将!”
“依我看倒是有借机打压异己,夺取兵权的意思,第十六军如果不能突破我军防线,战后胡棕南势必要趁着十六军伤筋动骨之际进行大换血!”
第十六军乃是前任第三十四集团军军事主官蒋铭三的嫡系,蒋铭三是国军五虎将之一,资历及地位远不是胡棕南能比的,但是却被胡棕南这个黄埔生中的后起之秀从西按排挤走,这背后自然有着老头子的手笔。
而后蒋铭三在天水虎视眈眈,试图继续操纵其嫡系部队与胡棕南抗争,进而引起胡棕南不断对十六军等部的打压。
“从整个西北地区的角度来看,我军是四面临敌,东面尚可依据黄河天险抵御日军,北接绥远傅宜生部,西临马家军,南部则是胡棕南的中央军,真可谓是夹缝中求生存!”
周维汉也是这回到了延州之后,才明白陕甘宁根据地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只不过我方高层乃是下棋的高手,居然在一片死局中盘出一条活路。
如果当初八路军没有东渡黄河,反而集中力量在在陕甘宁根据地发展,无异于困守一隅,迟早被国军困死,反倒将部队撒出去,在敌后与日军的斗争中不断发展壮大,倒是让国军忌惮,不敢轻易动手。
“从全国的大局上来看,这场战斗只是敌我双方摩擦的缩影,以前我军一直引而不发,此次主动将矛盾公开化,棋局之外的日军虎视眈眈,一直有西渡黄河向南迂回的战略,美国人绝不会允许在这个时候大打出手!”
如此又过了几日,山城突然突然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游行,这个时候后方的底层民众才知道在陕甘宁地区,国共双方已经交战大半个月。
随着事态越演越烈,我方在山城代表公开登报表明,八路军坚决拥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愿与国军停止军事冲突,共御外敌。
山城方面一时间争论不休,国民政府并未做出具体的表态。
“娘希匹,寿山无能,枉我将西北军政大权交托于他,半月以来竟然接连失地损兵折将,置我方于被动地位!”老头子起身环视参会的众多国民政府大员。
在场之人均不敢直视,谁人不知老头子对胡棕南的信任,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顶着风头挨骂。
不过涉及到利益之争,总有人见缝插针,陈城起身道:“校长,西北形势至如今之地步实不是寿山一人之责,寿山资历尚浅,无法协调马部、傅部的军事行动,依我看不如让铭三长官出面,代为总督西北战事!”
陈城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出言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