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封信,沈玉姚整个人都惊呆。
缓了几秒之后,脸上才露出一个笑来,抬头看着探子:
“这封信里的内容完全就是胡编乱造,相爷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在外面有外室和孩子?!”
至于这信中所说的裴昭昭是相爷和那个女人的女儿的事情,沈玉姚也不太相信。
这估计是京中哪些人见不得她和相爷感情好,所以故意写信来挑拨离间的吧?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她吩咐人去查裴昭昭身世的事情,也只有丛芳和眼前的这个探子知道,这封信来的倒是凑巧。
像是故意的。
“这封信是谁给你的?完全就是在一派胡言!污蔑相爷清誉!”
看着夫人还在为相爷开脱的模样,那探子犹豫了两秒,还是说道:
“回夫人,小的也不知道这封信是谁给的。”
“但是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小的也认为是谁的恶作剧,为了证明相爷的清白,小的还亲自去了一趟晋州。”
“而在那里……小的亲眼目睹了相爷和那个女人如胶似漆,以夫妻著称,而且还有一稚儿,轻声唤相爷为爹爹,相爷也应下来了……”
夜晚的相府是很寂静的。
奴才们都去休息了,周围只听得见隐约几只蟋蟀的叫声。
探子这话清晰的落在了沈玉姚耳朵里,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没有了。
眼里多出了一片质疑和不可置信,音调都拔高了几分。
“你看清楚了吗?那个人确实是相爷吗?”
在沈玉姚受伤的眼神中,那探子赶紧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小的不敢撒谎,那人确实就是相爷。”
此话一出,沈玉姚只觉得心里突突的。
面前这个探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应该不会说谎骗她。
所以……他说的这些就是真的?
顿时之间,一股失望之情从沈玉姚心底涌出。
但她依旧不敢相信:“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丈夫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一清二楚啊!
而且曾经她也明确和丈夫说过,若是想纳妾,她会同意的。
可当时丈夫坚定的说,一生只要她一人。
如今这又是什么?
裴昭昭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在外头有外室,还养了个儿子?
这些消息砸的沈玉姚有些头晕胸闷,她想站起来,却发现此时的自已浑身无力。
胸中只涌入着一股极大的愤怒。
那探子一看她这接受不了的模样,又不敢近身,只得慌忙的回过头去喊外头的丛芳。
“丛芳姑姑,你快进来!”
丛芳一听见这声音,立马就冲了进来。
一看见沈玉姚这模样,即刻就冲到了她身边扶住了她。
“夫人。”
“夫人……你还好吗?”
屋里的话丛芳都听在了耳朵里,可笑的是,她上午还在感慨夫人和相爷感情好。
晚上就听到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着实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夫人了。
有丛芳扶着,沈玉姚也找回了几丝力气。
重新抬头去看那个探子:“那个女人的身份你可调查清楚?确定那个孩子是相爷和她所生的吗?”
探子点点头:“小的在那呆了两天,走访过周围的人,那个女人名唤柳潇容,祖籍和老爷一样,都是清河县人。”
“周围的住户说那个女人是几年前才搬来的,而在她搬过来以后,相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去住一段日子,陪他们母子,这些都是周围的邻居亲眼所见……”
探子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听了这一番话,谁人还不认为那个孩子不是相爷的?
沈玉姚彻底沉默了。
她这些年一直以为他们夫妻恩爱,在京城是独一家,原来她看中的人也和外人一样吗?
她冷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艰难的接受今天晚上收到的信息:
“此事暂时不要声张,你去一趟清河县,好好查一下柳潇容的身份。”
“然后再多询问一番,看看裴昭昭是否真的是柳潇容的女儿。”
如果裴昭昭真的是他们二人的孩子,那沈玉姚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她可以容忍相爷纳妾,但绝对不会容忍他养外室,还欺骗了她这么多年!
竟然还把外室的孩子抱回来让她养,这把她当什么了?
一旦确认裴昭昭的身份,沈玉姚发誓,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探子听着吩咐,低头应了一身是,随后又连夜出了相府,去了清河县。
等到那探子走了以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主仆二人。
看着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的夫人,丛芳心疼给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夫人,如果这事一旦确认,那咱们要怎么办?”
这事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沈玉姚还没有亲眼所见。
所以内心一时纠结着还没法下定论。
但是她不是窝囊的人。
她喜欢裴谭,难道就要忍受裴谭在外养外室,还是和外室生了孩子,隐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