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强忍住泪,在胤禛扶持下站了起来,面上一派悲痛。
“皇上恕罪,臣妾妇道人家,遇事只会哭泣,
臣妾是心中没了主意,哥哥待臣妾极好,
臣妾一时心急才…不过有皇上的话在,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盼着岳将军能早日带人寻回哥哥。便是…便是…”
说到此处,年世兰又“呜呜”哭出声来,胤禛抬手为她拭泪,年世兰勉强止了泪,继续道。
“便是哥哥真的遭遇不测,也是哥哥命数该当。
为大清鞠躬尽瘁,是为臣子之本分,臣妾只以哥哥为荣。”
说罢,她又拭了两滴将落不落的泪,惹得胤禛一阵心疼,将年世兰揽入怀中。
年世兰在胤禛怀中安静待了许久,才红着眼圈抬起头来,看着胤禛道。
“臣妾今日来的仓促,一听了传闻就急着来了,还望皇上恕罪。”
胤禛笑着抚上年世兰的一缕鬓发。
“你是朕的女人,朕是你的靠山。你有事不找朕,又能找谁呢?
好了,快把眼泪擦干,朕叫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尝尝?”
年世兰破涕为笑,这才有些扭捏的拉着胤禛的手轻轻摇了摇。
胤禛在心中暗暗叹气,年家这对兄妹,兄长为自己征战沙场,妹妹与自己两情相悦,是自己多心了罢。
年羹尧还没找到,后宫又有人哭着求着要见皇上。
年世兰站起身来便要走,被胤禛拦下。
“是安常在,不打紧的。”
年世兰笑道。
“无论是谁,只要是后宫中姐妹此时求见皇上,必是有急事的。
臣妾在此,只怕她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所以还是避忌为好。”
说罢也不顾胤禛挽留,就自养心殿侧门出去了。
诚如年世兰所料,在胤禛眼中乖顺的安常在,哭哭啼啼来确是有事。
原来是为着她的父亲安比槐押送军粮被劫一事。
胤禛沉默着看着眼前跪着哭求自己的安常在,安常在道。
“求皇上明察,嫔妾的父亲定是被冤枉的!”
苏培盛觑着胤禛面色,在心中暗暗摇头。
人常说多事之秋,可这才四月初,就这么多事,皇上也难呐…
安常在好歹是受了皇上宠幸的妃嫔,为自己父亲喊冤无可厚非,但撞在这个节骨眼,有些莽撞了。
安常在见胤禛面色不虞,还想说些什么,也不好再说,便只是哭哭啼啼。
良久,才听胤禛道。
“你且回去罢。后宫不得干政,此事朕自有定夺。”
安常在抬起头来,愣了愣,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强忍着悲痛告退。
她漫无目的的在长街上行走,心中想着自己的事。
跟着她的宝鹊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想安慰她一番。
“小主不必忧虑,安大人既然是冤枉的,那皇上必会查明,还安大人一个公道的。
您这样哭闹一番,反而会惹皇上不快,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恩宠,反而怕不保呢。”
宝鹊原是一番好意,却不想安常在瞬间怒气冲冲。
“与父亲的性命相比,我的恩宠又算得了什么?!你这奴才不必多嘴,我自有定夺!”
宝鹊不敢再说话,这是安常在自进宫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严厉,她也知道安常在如今焦急,还是闭嘴为妙。
而斥过宝鹊的安常在,忽然想起一个人。
她父亲安比槐押送军粮被劫一事出在济州地界,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如今的惠嫔,不是与甄常在是自幼的好姐妹吗?
对,自己怎么一时情急忘了这茬!
于是安常在匆匆回了延禧宫,去关雎楼找甄常在。
甄常在正一个人坐着无趣,嘱咐周宁海将她的琴搬出来,今日天气好,就在院子里弹琴自娱也好。
但她才命人将琴放好,就见安常在匆匆而来。
安常在一见了甄常在,眼泪又扑簌簌落下来。
“陵容见过姐姐。”
安常在如此,唬的甄常在慌了手脚,忙双手去扶了安常在胳膊。
“妹妹这是怎么说?快起来,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于是安常在就挂着泪,将父亲安比槐之事又说了一遍,末了,她说道。
“姐姐,我知道你与惠嫔是自幼的交情,此事又出在她父亲所辖之地,
陵容便大着胆子来求一求姐姐,求姐姐能为我找惠嫔说说话儿。
也不需她做什么背信弃义之事,只烦她修家书一封,保我父亲性命即可。
我今天去求见了皇上,却被皇上打发了回来,只好来求姐姐。
只要姐姐愿意帮我,陵容感恩不尽!”
甄常在乍一听了安常在的事,心中也不禁焦急了起来,有些同情安常在的遭遇。
但是她想到安常在可是早早就得宠的,又自嘲起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同情人家呢?
甄常在想到此处,方才那点子焦急就淡了几分。
“妹妹有事愿意找我,说明我在妹妹心中还是有一点子分量的。
只是妹妹也看到,如今惠嫔高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