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才坐在景仁宫,就连打两个喷嚏,引得众人皆看向她。
年世兰环顾四周,不甚在意的笑笑。
“让众位笑话了,本宫怕是晨起有些着凉了。”
乌拉那拉氏道。
“华贵妃着凉是大事,一会儿散了请太医来看看罢。
你如今怀着龙胎,身体最是要紧的。”
年世兰难得没有反驳乌拉那拉氏,反而低眉顺目道。
“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乌拉那拉氏有些意外,面上却是不显,但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于是乌拉那拉氏在受过众妃嫔的拜礼后,又转向昭嫔道。
“昭嫔,你们四位妹妹才进宫,不知昨夜在宫中睡得可好?”
昭嫔站起身,自是道千好万好。
乌拉那拉氏又一一问过了岚贵人、梦常在还有淳常在。
除了淳常在嚷着昨日晚膳的糟鹅好吃,还想吃,惹得众妃嫔笑了一笑,也就没什么出奇的了。
年世兰见时辰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便要告退。
乌拉那拉氏道。
“华贵妃且别忙,本宫还有事与你商议。”
年世兰不解的坐了回去,看着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道。
“马上就是十月金秋赏菊大会了,到时你也临近了产期,
本宫正要与你商议,你看如今宫中有谁可堪协助本宫一二。
从前你是极为能干的,但现下本宫却不能再烦恼你了。”
年世兰扫视一圈,见众人皆低着头,但她们手中的帕子可都紧紧绞着,看样子可都希望年世兰能举荐自己呢。
年世兰懒懒的道。
“皇后娘娘抬举臣妾了,臣妾自跟着圣驾回銮,
就已卸下了协理六宫之权。这接下来,
皇后娘娘可不用问臣妾,您指定谁,便是谁了。”
乌拉那拉氏不依,笑吟吟的非要年世兰指一人来协理才行。
年世兰暗忖,这是乌拉那拉氏在给自己挖坑罢?
无论自己举荐谁,其他人都会心中不快。
于是年世兰道。
“皇后娘娘乃中宫,您的懿旨想来无人敢违拗,
您只管挑人用就是了,谁还敢说个不字呢?
若是皇后娘娘实在拿不来主意,不妨请皇上的旨意就是了。
臣妾到底是不好参与其中,臣妾乏了,先告退了。”
说罢便伸了手,被颂芝搀扶着起来就走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年世兰的背影,一派无奈的样子。
“众位妹妹也看到了,华贵妃一贯就这个样子,本宫也是无可奈何。”
众人都不接话,只甄常在忽然道。
“嫔妾等唯娘娘马首是瞻。”
众人这才找到了话头,忙都起身异口同声道。
“嫔妾等唯娘娘马首是瞻!”
乌拉那拉氏从永和宫出来的时候瞧不出什么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在德太后处又吃了好大的排头。
剪秋跟在她身后,轻声道。
“娘娘不能不高兴啊,太后娘娘到底是您的母家。”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乌拉那拉氏哼道。
“母家?本宫的母家何时帮到过本宫?这会子倒想起是本宫的母家了,
本宫瞧着这是看着昭嫔进宫,她又不死心了呢!”
剪秋道。
“昭嫔现下也看不出什么来,依奴婢愚见,若是日后她听您的,
便是留着她在皇上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若是她不是个安分的,
您再行动手也不迟。只是今日德太后娘娘有些太急了。”
乌拉那拉氏一路与剪秋说着话,一路回了景仁宫。
绘春迎了出来。
“启禀皇后娘娘,昭嫔娘娘求见,已经等了您好大功夫了。”
乌拉那拉氏进殿的时候,昭嫔刚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给乌拉那拉氏行礼。
乌拉那拉氏直到走到上位坐了,才缓缓道。
“昭嫔起来说话罢。晨起才给本宫请过安,怎么这会子又来了?
可是延禧宫缺了什么?你自叫宫人去内务府领就是了。”
昭嫔谢了恩,站直了身子,没有乌拉那拉氏赐座,自己也不便再坐。
“妹妹来给皇后娘娘单独请安,也是想与姐姐说会儿话。”
剪秋挥退了殿内伺候的宫人,自己也退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温温柔柔的笑着,道。
“哦?不知昭嫔有什么话要与本宫说?”
昭嫔向前一步,又福了福身子,才道。
“妹妹自幼就惯听姐姐之名,知晓姐姐与皇上的事。”
乌拉那拉氏方才还笑着的脸忽然变了,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毫不避讳的盯着昭嫔。
昭嫔却像是没有看到,继续道。
“妹妹今日唐突,并非来故意想惹怒姐姐,而是想告诉姐姐。
姐姐当初替嫁是迫不得已,妹妹如今入宫亦是。
妹妹不是痴儿,妹妹能感受到姐姐对妹妹的不喜。
妹妹只是想说,姐姐大可不必将妹妹视作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