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乌拉那拉氏实在是发不出声音来,那泪滚落在脸颊红肿处,又引得皮肤痒了起来。
她只得侧转头去,不敢再看胤禛,又要忍着脸颊上的痛痒红肿。
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如此,心没来由的滞了一下。
即便他如今对乌拉那拉氏已经没了少年时的感情,但到底还有这么多年陪伴的情分在。
更何况,此时躺在床上的乌拉那拉氏,让胤禛想起芸熙去世前,曾伏在他膝头说过的话。
那时的芸熙已经因着难产力竭,只剩了一口气吊着。
芸熙伏在胤禛膝上,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她说,她唯有宜修一个妹妹,望日后四郎无论如何能够善待与她,不要废弃她。
胤禛想到芸熙的嘱咐,眉眼软了下来。
他向前倾了身子,柔声道。
“朕如今束着你的手脚,确是不得已而为之。
朕知道,在女子心中,容貌最为紧要。
朕只是怕你实在难受的紧,若是再亲自动手挠痒,
不经意毁了容貌,怕是你自己会十分难受。”
乌拉那拉氏回转头来,泪盈盈望着胤禛,眼中有千言万语,张嘴却是一片寂静。
年世兰走近前来,对着胤禛道。
“皇上,臣妾这会子请您来,就是想要您亲眼看看,
皇后娘娘眼见着比之前好多了,臣妾问过太医,
皇后娘娘脸上的痒,应是能忍住的程度。
所以,您瞧,是不是准许将皇后娘娘的束缚去掉?
只叫人在桃花坞精心伺候就是了。
毕竟,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更是大清的国母。
这般束缚在病榻之上,实在是...有碍皇后尊严呢。”
乌拉那拉氏漠然的看向说话的年世兰,她可不认为年世兰此时说这些话是好心。
乌拉那拉氏摇了摇头,想要胤禛明白,既是已经被束缚了,那自己便狠心咬牙被束缚到底,直到脸上不再痛痒,身上不再发热,毕竟那痒的滋味,先前可是尝过了的。
没有强大的自控能力,根本不可能抗过去那样的折磨。
可是胤禛沉思了一下,看看年世兰,又看看乌拉那拉氏。
“朕以为,世兰说的有道理。皇后毕竟是皇后,
这般一直束缚着,有多嘴的奴才传出去也不好。
既是太医都说是可以忍住的,那就辛苦皇后了。
朕会叫人解开你的束缚,你且按时用药就好。”
乌拉那拉氏睁大了眼睛,又无法说话,胤禛坐着也是闲坐,便摆驾回了九州清晏。
年世兰送走了胤禛,懒懒的对跟在身边的端妃道。
“折腾了一整日,本宫也乏了。辛苦端妃为皇后娘娘解去束缚,
皇后娘娘不喜欢本宫,本宫便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端妃反应,带了自己的宫人转身就离开了桃花坞。
只是她走之前,却是对看护桃花坞的侍卫头子嘱咐了一番,势必要对皇后娘娘的居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万不可叫旁人闯了来,或是随意放了人出去,皇后娘娘如今病着,需要安养才是。
那侍卫头子早听自己的好兄弟达勒克说过,如今这后宫中做主的人,是华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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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点点头,离开了桃花坞。
小林子落后了几步,笑眯眯的将袖中滑出的荷包塞进侍卫头子的怀里。
这位名叫那喜的侍卫头子瞧着华贵妃一行人远去,摸着怀中沉甸甸的荷包,笑开了眉眼。
后宫都说华贵妃处当差的宫人年节的封赏丰厚,这今儿一见才知,连她身边的太监出手都这般阔绰,给华贵妃娘娘当差,好,真好!
江福海在暗处瞧着年世兰终于走了,便急匆匆想要出门去,此时天刚擦黑。
他低着头也不管门口的侍卫,只当他们为空气。
但那喜刚被年世兰嘱咐要好好看护皇后居所,怎会随意放江福海出去。
是而那喜拿着佩剑的长臂一挡,就拦下了脚步匆匆的江福海。
“公公留步,华贵妃娘娘方才说了,这里的宫人,
都要尽心伺候皇后娘娘,不可随意出入。
免得从外面沾染了什么回来,使皇后娘娘病情加重。”
江福海愣了愣,真新鲜,自己跟了乌拉那拉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侍卫拦了下来呢。
往日他走到哪里都是令人眼热的皇后身边的红人儿。
江福海抬起头来,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意。
“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首领太监,我是要出去替皇后娘娘办事的。你敢拦着我?”
那喜自然知道江福海的身份,只是这宫中风向已经变了,皇上今日可是亲口下旨,后宫之中,暂时由华贵妃说了算。
他只是个侍卫罢了,自然是听说话算数的人的话。
于是那喜不为所动,依旧伸着长臂,面无表情。
“公公海涵,皇上与华贵妃都吩咐过的,别让属下为难。”
江福海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回去了。
他跑进乌拉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