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在跪在地上,静静等着华贵妃说话。
忽地面前掷下一样东西来,安常在愕然瞧去,是一枚绣工精美的香囊,正是端午节时皇后赏赐的那种,只是这是个空香囊,里面的东西已经没了。
年世兰道。
“你很聪明,往日里本宫瞧着你胆小怯懦,心里却是个有成算的。
这香囊想必你认识,便无需本宫多言。只是现下本宫还不需要你做什么,
待来日有用到你的地方,本宫会叫人去找你的。”
安常在一听,将那掷在地上的空香囊捡起,紧紧握在手中,面上露出喜色来。
“嫔妾多谢贵妃娘娘成全!”
年世兰摆摆手,打发了安常在出门。
召了宫人进来伺候,又唤了小林子进来。
“宫里眼看着要进新人了,这死水一潭的后宫,也要起些波澜了。
本宫叫你去打听的事怎么样了?都有哪些人进宫来。”
小林子将早就准备好的单子呈上。
当先的便是费扬古家的嫡次女,乌拉那拉·瑶岑,小林子见自己主子盯着第一行看,立刻道。
“这位是先皇后纯元皇后的嫡妹,只是生的晚,年纪小了些。
但今年也十七了,早过了议亲的年纪。
不知为何,费扬古大人似乎不着急的样子,
此次进宫的人里就有她。说来也是,
当今皇后娘娘怎能容忍自己的亲妹妹又进宫与她一同侍奉皇上呢。”
年世兰盯着单子,漫不经心道。
“怕是父命难违罢。这皇后娘娘已经年近三十,家里就送进来更年轻的,
她们家也怪有意思的。按说费扬古早年军功卓着,完全不必用儿女情牵绊皇家,
可是这般做派,却是隐隐有形成外戚之势。咱们的皇上可不见得能让他如愿。
这单子上的其他人,本宫大概看了,竟是文臣武将家各半。
不是那些酸腐文人都自恃清高吗,怎的也要用女儿来搏一搏富贵了。”
小林子笑道。
“害,奴才不懂这些,奴才只知道,此次进宫的博尔济吉特氏千金年纪可真小啊。
她家里竟也舍得送她进宫,这般年纪不应该都是在家娇养着等议亲吗。
奴才乍一听说的时候,吓了一跳呢。不过这乌拉那拉氏和博尔济吉特氏都是满族,
怕是进宫位份不会低,奴才担心,这皇后姐妹联手,会不会对主子更为不利。”
年世兰又将单子看了一遍,合了起来。
“德太后不也是与乌拉那拉氏同出一宗的吗?她在宫中经历了那么多,
还不是没有与皇后掀起什么浪花来。你以为,皇后真能容得下她这个亲妹妹?”
年世兰嗤笑起来,梦中她所见的宜修与纯元的龃龉,可不是姐妹亲情能化解的。
年世兰深知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乌拉那拉宜修都是深爱胤禛的,既是深爱一个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来分走胤禛的恩宠。
胤禛现在宠着年世兰,乌拉那拉氏奈何不得,但她那颗想除去年世兰的心,可是时时刻刻。
小林子又道。
“主子说的是,但主子还能在园子里逍遥三个月呢,
据奴才所知,礼部定的日子是八月十五中秋回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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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到时主子的肚子肯定就遮不住了,
怕是阖宫知晓以后,于主子养胎不宜。”
年世兰摸摸才三个多月的肚子,还是不显呢。
她记得,怀着弘历的时候,是五个月时才能明显看到腰腹的变化。
“龙胎在腹中已经三个多月了,按理说已经坐稳了。
只要我谨慎着些,想来问题不大。
我倒有些期待,你说,皇后知晓本宫有孕,
又已经坐稳了胎,那脸上的神情该有多好看呢?”
年世兰想到乌拉那拉氏知晓自己已经有孕这么久以后可能会有的样子,就止不住想笑。
小林子嘿嘿笑起来,颇有些自得的样子。
“主子放心,按着吴掌柜的估摸,不出一个月,皇后娘娘的神情就更好看了。”
欣常在自风寒痊愈,便称自己呕吐严重,头晕乏力,起不来床。
请了温实初去看,说是女子有孕的正常状况。
乌拉那拉氏便特意吩咐下来,要欣常在好好安胎,不必日日晨昏定省的请安。
自到了圆明园,欣常在就还如之前来时一般,与李贵人曹常在同住武陵春色。
这日李贵人与曹常在无事,又因天气热懒怠出门,便约着去了欣常在的屋子。
欣常在看着精神仿佛好了些,正在被梦儿伺候着用燕窝。
原本一个常在是没有燕窝的份例的,但乌拉那拉氏说龙胎在腹中要好好的长,做母亲的就要多进补。
便命内务府日日送了燕窝来,只不过不是乌拉那拉氏与年世兰常用的血燕,而是普通的白燕。
但就这白燕燕窝,嫔位以下都不见得能常食。
李贵人自打被胤禛夸赞了着粉色好看,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