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之上,火光映红了半山腰的松柏林。
“解决了吗?”李大神官淡淡地问道。
女性大神官缓缓举起手中的望远灵镜,凝视远方升腾的火焰,轻声回道:
“应该可以了,等回报吧。”
火光中,一片片燃烧的灰烬被寒风卷起,与飘落的细雪交织,如同灰色的雪花,在半空中翻飞旋舞。
有一片黑色的雪花就像是碰巧一样,被风卷着,飘在神殿之间,最终穿过塔楼的窗户,飘落在女性大神官的掌心。
低头一看,那片焦黑的灰烬上,隐约能辨出两个模糊的墨色字迹:
“无。”
她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满意。
“成了?”李大神官看向她,见她的神色,便已心中有数。
他舒展开眉头,展颜一笑,“果然,这种事交给楼大神官就对了。没有人会知道……”
话音未落,“砰”一声,塔楼的大门却猛地被推开。
梅大神官喘着气,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
“这是你们做的?”他指向远方依然未散的火光,目光中燃烧着不可遏制的怒意。
李大神官与楼大神官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回应。
“你何必在意?”李大神官走上前,拍了拍梅大神官的肩膀,笑着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这算什么解决?”梅大神官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们找她来,是要解决我们燃眉之急……”
“梅大神官说得没错,”楼大神官慢条斯理地开口,嘴角浮现出一抹甜美的梨涡,语气却冷得像冰,“但既然她不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那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梅大神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所以你们就要把她们杀掉?”
“慎言,”李大神官冷声道,“这不过是一起不幸的事故,原因还未明,也许是马车的阵纹受寒损坏,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引发了爆炸。与我们何干?”
“是啊,”楼大神官笑意更深,低声补充道,“下雪天,一切都很难说。”
梅大神官看着两人,指尖微微颤抖,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一言不发,猛然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他应该是去看现场了吧?”李大神官漫不经心地说道。
“看就看吧,”楼大神官不以为然,淡然说道,“反正尸骨无存,一切都已化为灰烬。”
“如此也好。”李大神官点了点头,摸着圆润下巴下的短须,笑得畅快。
然而,楼大神官的眼神微微一凝,声音骤然低沉:“不过,该是时候,把他也解决了。”
“但他的修为……我们未必能完全压制住他。”李大神官略显迟疑。
“不怕,”楼大神官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不是有个神藏境的杀器吗?”
“已经祭炼完成了?”李大神官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没错。”楼大神官也是得意。
“太好了!”李大神官兴奋地说道,“走,我们现在去看看!”
两人一边走下塔楼,一边低声交谈,声音回荡在冷硬的石墙间。
“可惜,那异界来的人,居然跑掉了……”李大神官语气中透着一丝遗憾。
“无妨,”楼大神官笃定地说道,“既然她身怀诡气,总会再露出破绽。”
……
“什么?已经死了?”
在梅家的院子中,梅院正梅虞廷听到大神官哥哥梅虞幸的转述,整个人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还好梅虞幸及时搀扶着。
“对不起……”梅虞幸的声音低沉而艰涩。
“可是……”梅虞廷的嘴唇颤抖着,“按照你的意思,不仅是苏澈,还有柳笙……”
梅虞幸沉重地点点头。
“我要如何跟她们的家人交代……”梅虞廷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喃喃道,“而且,柳笙还是因为我,才会去那里的,如果不是我……”
梅虞幸摇了摇头,语气低缓,“这不是你的错。即便是你,也无法预料。”
“可是……”
梅虞廷猛然抬起头,双眼中泛起了痛苦的光。
“我早就知道,神殿绝对不会允许柳笙的研究存在!我却心存侥幸,觉得以苏澈的特权,或许有机会能让你们看到,有机会能做出点什么……”
她的话戛然而止,还在悲痛中不能自已。
梅虞幸的脸色却骤然沉了下去,语气中多了一丝警觉:“柳笙的研究?”
“你不知道?”梅虞廷疑惑地抬起头,“难道在神殿,苏澈没有说什么?”
梅虞幸更觉怪异,眉头深深锁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本来议事的内容不能对外透露,但事到如今,我必须问清楚——苏澈原本打算说什么?”
梅虞廷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关键不是苏澈,而是苏澈带过去的柳笙。她提出了一种方法,可以探究灵气的来源,还可能借助她设计的装置,生产出新的灵气……”
话音未落,梅虞幸的脸色骤然煞白,身形微微晃动,几乎摇摇欲坠。
他紧攥着扶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