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想了想,“照理说这些钱应该给老幺两口子。但这么大一笔钱,不拿出来分的话,兄弟几个心里肯定会起疙瘩。
现在老幺愿意拿出老分,就照他说的分,等分了家,我们再多补贴他们一点。”
周母皱眉,“不能每次都哪个大方就哪個吃亏吧?再说,家里的钱都是春燕找回来的,我们两个老东西,哪来的钱补贴他们?”
周父摩挲着手里的烟杆,“老幺不是又揽了个送菜的生意么,年底分了家,他们忙着挖草药卖,哪有功夫种菜养鸡,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帮他家种。”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大一家子人,我们做老的一碗水端不平,兄弟间就会处的比外人还不如。”
“这也是个办法!”周母看了他一眼,“老大、老三都是心宽的,就怕到时候秋月和老二又要在背后嘀咕。”
周父嗤声,“嘀咕个屁!他们占的便宜还少了啊!”
周母拉了他一下,“小声点,吓到孩子了。”
周父看了看旁边小床上熟睡的孙女,压低了嗓门,“本来就是老幺两口子的钱,拿了几大百分给他们还不满足的话,就一分都不用拿出来分。”
“等老幺把钱拿回来了,我会把这事和几人明说。老幺家吃了亏,我们当妈老汉的没本事,只能趁干得动的时候,帮衬他们一把。不愿意的话,钱就不用分了,该哪个的就哪个的。”
周母听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说的倒是简单,咋不想想那是一千多块,不管哪个看到都要眼红,你等我想好了再说。”
“好!”周父叹了一口气,放下烟杆躺下,“明早还要去秧田看看,再忙些日子,就要开窑烧砖了。”
“是啊,今年恐怕要忙到年前才清闲的下来。”
周母倒下后脑子不停的转来转去,想着该咋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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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家几房人都起来了。
半夜又下了一场大雨,院坝里也湿漉漉的,觉得湿冷湿冷的。
杨春燕和赵慧芳穿着筒靴拿着手电,提着篮子去了屋后。
地上落满了白色的玉兰花花瓣,一阵清风吹过,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迎面而来。
屋后芋头地边,顺着田坎点了一排南瓜籽,长出来的南瓜藤顺着屋后的田坎爬的到处都是。
顺着藤蔓理过去,一根藤蔓上都结了好几个嫩南瓜,两人挑着饭碗口那么大的南瓜摘,这么大的南瓜最多也就八九两一斤重一个,味道也最好不过。
“春燕,我们家种的南瓜种结的老南瓜,大的有水盆那么大,蒸熟了和上苞谷面蒸馒头吃,甜滋滋的还不错。”
“南瓜馒头味道的确不错!”
“要是掺白面蒸,味道肯定更好。”
“加把劲,明年队上有人打了麦子,我们就去买回来自己磨面吃。”
“嗯!”赵慧芳回头看看,“再摘三四个差不多就够了,不晓得秀香和秋月把菜拔好了没?”
“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提着篮子下了田坎。坎下那块菜地里,李秋月和张秀香在拔莴笋……茴香、香葱还有芫须。
杨春燕和赵慧芳放下菜篮下地帮着把葱、香菜那些拔好装背篼里,背回家择掉老叶子,洗干净装进竹筐里,等周怀安兄弟吃好饭就出发。
杨春燕想起前世村里大多都焊了大棚种番茄,豇豆,青椒、茄子这些外运的蔬菜。
她一个人干不过来那么多田地,就把田地租了出去。只留了两亩地种了些草药,平时进山挖草药卖,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周怀安拿着草帽背着水壶和老爷子一起从灶房出来,“燕儿,我们走了,你有空和嫂子进山去摘点大无花果,明早给黄哥、小王医生带去。”
“好!路上小心点。”
周怀山推起鸡公车,周母把装鸡蛋的篮子给了周怀安,“鸡蛋不要放鸡公车上,小心摔烂了。”
“晓得了!”
几人看着三人出门走了,才回去喊孩子们起来吃饭,周父和周怀荣兄弟俩也扛着锄头回来了。
昨晚一场大雨,田沟里的水都满起来了,父子三人天刚有点亮,就提着锄头去稻田查看,刨水缺退水去了。
水稻孕穗期,稻田里保持水分很重要。
但水太深影响土壤通气差便会影响稻子生长,容易使稻子根系早衰,茎秆软、易倒伏,影响幼穗生长发育,导致颖花退化多,降低结实率。
再过一段时间,稻子到了抽穗扬花期,对水分更加敏感。
遇到大雨,要把稻田里面的水全部放干,降低田间湿度让土壤通气,促使水稻正常抽穗开花授粉。不然授粉受精不良,会造成秕谷多,条锈病、褐变穗等严重病灾。
吃过早饭,婆媳几个把草药摊开晒好,周母和赵慧芳、李秋月留家里挖地撒菜种,杨春燕和张秀香背着背篼出门山上走。
雨后的天瓦蓝瓦蓝的,大雨后正是捡菌子的好日子,背背篼的,提菜篮的,手里都拿着根竹片往山上林子走。
“秀香,听说你家开始收草药啦?”一个和张秀香年纪差不多的女人问道。
“嗯!你要是挖了也可以送去,粘粘草,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