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机关机了。
更绝的是,她的ipad和笔记本,都没电了。
……
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她。
他更确定了。
宋青梨攥紧十指,心底蹦出个小人。
小人抓领子掐喉咙,大声咆哮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断茶又断电的,谁他妈这么留前任?
她要是真想留他不早该洗香香任君采撷了吗?
宋青梨垂着头,面上还是维持住了成年人的体面。
手机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太重要了,他们平时出门也都不带现金,家里更是一个子都看不见。
打车肯定无望了,这个点,叫景川现在走回去似乎也不太现实。
两个人僵了几秒,对峙。
最后由景川打破这份沉寂。
他把杯子一撂,“我睡主卧?”
宋青梨错愕:“那我呢?”
她认真地解释:“我有点认床,晚上如果……”
景川懒懒地掀起眼皮,“你是不是想和我睡?”
他说话很慢,樱粉的双唇一张一合,勾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宋青梨有些愣怔,眼前猛然出现男人少年时青涩的面庞。本该澄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隐隐的,燃着暗火。
两道影子慢慢重合,她心脏砰砰地跳。
这么近的距离,很难不让人产生绮念。
宋青梨顿了会,否认,“怎么可能。”
景川表情不佳,腾的一下站起来,“那你就睡沙发。”
他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粗暴地抓了把头发,“卫生间在哪儿?”
宋青梨手指了下。
他径直进去了。
门合上,玻璃透出米黄的光。
地板倒映出男人虚虚的身影和门棂直愣愣的线条,一板一眼的,看得人格外火大。
独处的环境让宋青梨忽然反应过来。
她有让他留宿吗?
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他带进去了。
景川的话术和节奏太有连贯性,他游刃有余地给她下了个套,然后欣赏她自己跳进来。
宋青梨现在都发不出火了,甚至还挺想笑。
她把线子掏出来尝试着又接了接。
不行。
线口完全掉了。
而且掉得很整齐,切口平平的,好像是被人用剪刀剪过。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卫生间里的人正好洗漱完出来。
他脱去外套,闲闲挂在臂肘。
轻车熟路的,准备往卧室走去。
宋青梨叫住他:“景川。”
他回过头,脑袋还颓着,背后的灯光照在每一寸肌肤,虚挂的水珠闪闪发光。
一绺水贴着硬朗的下颌线缓缓下滑,连眼睫也湿漉漉的。
“什么事儿。”
宋青梨把线举起来,“这线断了。”
景川估计觉得这问题挺弱智的,答起来也漫不经心,“知道。”
“我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宋青梨尽量委婉点,“而且我才买了没两天。”
景川钉在黑暗里,眼神晦暗不明。
他嘲讽似的笑了声,“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弄坏的?”
“……我倒也没这么说。”
“没证据就别提,我要睡了。”
他移动脚尖,往里屋走。
像是想起什么,又往回退。
介于她今晚的种种表现,他无情叮嘱:“别想打我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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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被噩梦惊醒的。
宋青梨梦见一个怪兽和美杜莎一直追在她后边跑,她左躲右闪,无论如何也甩不开它们。
一路狂奔后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面前突然出现个十字路口。
她往左拐,结果钻进一个死胡同。
怪兽放慢速度,把背后的铁门一关,挡住美杜莎。
他嘿嘿笑着,慢慢悠悠地朝她走来。
毛绒绒的大尾巴扇啊扇,然后揭开面具。
面具底下藏着张熟悉的脸。
宋青梨猛地一下坐起来。
好他妈真实。
像那家伙干得出来的事儿。
她捂着脑袋,头痛欲裂。
视线下意识地晃到卧室门。
门是开着的,甚至连正门的鞋也不见了。
嗯哼?
他走了吗?
宋青梨昨晚太困了,久违地睡得很深。
他走了没听见门响倒也正常。
可想到他那句,宋青梨又不打算去求证。
要是正好撞见他还在睡,岂不是更要被误会?
她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妆也不化,护肤品也不擦,从包里翻出银行卡,打算下去买两条数据线先用上。
这尊大佛她供不起了,今天必须送走。
她下意识地摁开手机,没亮,又揣进包里。
穿上鞋准备拉开门的一际,门口咚咚咚,响起一阵敲门声。
宋青梨一手勾着鞋跟,单脚杵撑,“谁?”
景川吗?
对面没声,更大声地敲门。
宋青梨静了两秒。
外面应该不是景川。
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