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灶房后,安年去灶台下递柴火,安月拿着木盆准备摘菜,秦氏看管着锅里,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笑着。
谈笑间,晚膳便已做好,四人用过晚膳和往常一样,姐弟俩勤快的帮着擦桌子收洗碗筷。
洗好碗后,又简单的洗洗脚,便各自回屋上床歇息了。
翌日。
清晨,天空渐渐开始泛起一丝丝的暗光。
安月已经收拾好准备起床,她看了看熟睡的安年,几经思虑,还是决定带着安年一起去县城。
在这个建房屋的节骨眼儿上,实在不放心将安年放在家中,可不敢让安年再出个什么岔子。
再者让安年去县城里,也可长长见识。
“年年,年年……”安月轻声叫着安年。
安年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问道:“姐姐,怎得了?”
“年年快起床吧!姐姐带你去县城里看看。”
安年听安月说,要带他去县城,他赶忙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快速坐起身,再次确认道:“姐姐真要带年年去县城呐?”
安月看安年的反应,便明白安年很想跟着去县城 ,于是,安月问道:“年年想不想去?”
安年连忙点头的样子,像小鸡仔儿吃米一样,兴奋道:“想去以,昨日也想去,只是年年觉着姐姐去县城是有要事在身,年年怕给姐姐添乱,遂年年才没对姐姐说。”
安月给安年找来一身干净的衣裳,对他说道:“快快穿衣,咱们马上出发。”
“月月,可是收拾好了?”秦氏在院子里问着。
安月大声回应道:“叔婆,我们这就过来。”
她赶忙帮着安年穿衣裳,顺手拿着两个高粱饼便去正屋。
姐弟俩到正屋,秦氏说道:“你俩先喝点玉米糊糊,你们叔翁去李五家了,你们姐弟俩用完早膳去找他就出发。”
姐弟俩端起碗狼吞虎咽的喝着,没几口就喝完。
安月拉着安年去灶房,用清水给安年随便抹了抹脸。
“叔婆,我们去了。”安月牵着安年的手,风风火火的跑着去李五家。
来到李五家,正好看到村长在院子里坐着,而李五还在用早膳。
李五吃用过早膳后,连忙将牛车架好,随后所有人一一坐上牛车。
这时,天已大亮,李五赶着牛车便往镇上去。
晨曦渐露,路边的桃树枝上挂着花蕾含苞待放,半坡上的杂草,山顶上的树枝,都已露出嫩绿的小芽。
一声声清脆嘹亮的麻雀歌唱声,像是在为这个暖春谱上一曲动人的乐章。
寒冬已过,春意盎然。
没一会儿,牛车抵达镇上,他们还是和昨日一样,换坐骡车去县城。
坐上骡车,安年神情开始变得兴奋起来,他不停地打听着关于县城里的事物。
时辰已近辰时,骡车终于到达县衙门口。
三人在县衙大门口下骡车,一个衙役朝他们三人走来,走来的衙役正是昨日同他们一起去村里丈量面积的衙役。
他很是客气的笑着对安月三人道:“李村长,安月姑娘,几位请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村长朝他微笑着点点头,安月嘴甜道:“那便劳烦官爷啦!”
没一会儿,衙役回来,领着他们三人直接去见主簿。
村长走在前面,姐弟俩走在后头,没几步路便来到一个充满文人气息书房。
衙役朝主簿拱手行礼道:“主簿大人。”
只见一个老者缓缓转过身,抬头温声对衙役说道:“你先下去吧!”
主簿看起来中等身材,同年纪村长相仿,身穿深色长袍,两边耳发略显花白,想来是他常年劳心费神,让整个人看起来稍显气色欠佳。
“主簿大人,草民乃百里村村长李怀仁,今日领着村民安月过来办理地契手续。”村长见到主簿大人,神态略带一丝紧张。
主簿示意他们三人入坐,慢悠悠的说道:“都坐下吧!”
村长李怀仁领着姐弟俩坐下。
主簿一边翻找着文书,一边问道:“是谁买?为何买呐?”
短短的两个问题,只觉着让人在这肃静的书房越发紧张。
安月示意安年别动,她缓缓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侧身行礼恭敬道:“回大人,小女子名叫安月。买荒山荒地,是想开荒试着种些能饱腹的农作物。”
主簿听安月这么一说,猛得一抬头,神情有些惊讶道:“哦?!那你打算种什么呢?”
“暂时打算先试着种红薯。”
“红薯?在荒山上种红薯。哈哈…有想法,好想法。”
主簿听安月这么一说,笑颜着抖了抖衣袖。
他拿着刚找到的文书,坐到靠椅上,眯起双眼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文书,疑惑道:“若是没记错,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分田地吧?为何你要花银钱买荒山荒地?”
“回大人,小女子家中田地本就不多,去年爹娘又双双亡故,现下只有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弟弟年纪尚小,我也无力种田,恐不能按时上交赋税,遂想法子种些其他农作物,届时与村里的村户换粮交税。”
主簿‘嗯’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