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来祖父祖母也不在家…”
“怎得了?”孟秀儿看着安月神情,有些担心道。
安月撇了撇耳边的碎发,掩饰道:“没…没事儿。”
安月怕新进门的嫂嫂害怕,对于东屋门被撬之事,只字不提。
少年在灶台下翻身,枯枝枯叶发出声响。
站在八仙桌一旁的孟秀儿,被灶房里的动静吓得一激灵,扭头紧张问道:“谁在那里…?”
安月见嫂嫂看向灶台,连忙解释道:“噢!那里是一个人,他是我今日从镇上回来时,见他身受重伤坐在路边,于是,便将他带了回来。”
听安月这么一说,孟秀儿摇头道:“月月,这…不太好吧?”
孟秀儿好奇的朝灶房走去,安月也紧跟其后。
安月径直朝少年走去,蹲下身,用手背碰了碰少年的额头,已不似先前那般滚烫,看来这几种草药的药效还是有些用。
安月问道:“现在可还觉着还有哪儿不舒服?”
少年目前的面色比之前要好上许多,看来再静养几日,气血就可以完全恢复。
少年回道:“无碍。”
少年想要站起身,奈何身体稍稍一动,身上的伤就牵扯的痛。
安月连忙制止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还是先别乱动。”
孟秀儿站在原地,小心翼翼打量着少年,走上前拉着安月胳膊。
小声道:“月月,你可知他姓氏名谁?家住何方?”
安月表示不知的摇摇头。
孟秀儿又接着说道:“万一他是坏人…”
少年虽是安月救回来,但是,少年一直未曾告诉安月他姓氏名谁、家住何方。
少年看她们两人窃窃私语,于是道:“我叫顾明川。”
安月站起身走到灶台处,挑选着篓子里的草药问道:“你为何会受伤?”
顾明川神情微微一怔。
——片刻后。
回答着:“我与同伴途经此地,只是半路遇匪徒。”
“在与匪徒奋力拼杀后,对面人多,我与同伴被迫分散。”
安月听了顾明川的说辞,心中觉着半信半疑。
不过,既然他不打算说,安月也没打算再问。
有些事,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再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不知为好。
只是与他相处,要谨慎些才成。
她如先前那般,端着草药和温水走到顾明川跟前,故作轻松的说道:“先把药吃了吧!”
顾明川已无先前那般抗拒,他拿起其中一株草药,放进嘴里嚼着,表情十分痛苦。
姑嫂二人站在一旁看着,捂嘴相视一笑。
安月在心里暗叹道:【看他状态,这些草药的药效相当不错,对比抗生素,似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21世纪的抗生素副作用大,且停药后还会有反弹现象。
“月月,我这就回西屋了。”孟秀儿说完,拿着她送鸡腿的碗,准备迈步就走。
安月叫住:“嫂嫂…”
孟秀儿转过头,好奇的问道:“怎得了?”
安月若有所思的提醒道:“近日匪徒横行,明日哥哥嫂嫂回门,路上切记小心些。”
“成!月月放心吧!”孟秀儿笑着轻轻拍了拍安月的胳膊。
顾明川吃完药,孟秀儿回西屋去。
安月拿起扫帚,清扫着地面上稀稀拉拉的稻秸秆,将家里收拾的如同往常。
目前家里多了一个人,又没有多余的床架子。
安月思来想去,只得挪一挪八仙桌的位置。
然后将屋檐下剩下为数不多的稻秸秆搬进屋,沿着墙角根儿铺上一层稻秸秆。
安月想着,家里多了一口人,自然多一双筷子,菜也得需要多准备些。
于是,她拿起镰刀,挎上篓子,准备出去挖野菜。
“姑娘,你要出去?”
安月‘嗯’声后,挎着篮子便朝院子走去。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
顾明川在屋里走走看看,家里简简单单。
这时,安年下学堂回来了。
一进院子大门,还是和往常一样,准备进屋就将斜挎的布袋放好。
一进东屋门,看到一个生人坐在自家屋里。
“你你…你是谁?”安年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
正当此时,安月提着满满一篓子野菜也回来。
安年连忙跑向安月,问道:“姐姐,那人是谁?他怎会在咱们家?”
安月耐心给安年说着:“年年,今日姐姐从镇上回来时,看他身受重伤,当时情况紧急,于是便将他带回家救治了。”
“原来如此。”安年听安月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
姐弟俩走进屋,安月给顾明川介绍着:“这是家弟安年。”
然后又给安年介绍着:“他叫顾明川。”
安年笑眯眯的问道:“以后,年年可以叫你明川哥哥吗?”
顾明川没说话,只是‘嗯’声点点头。
看得出来,安年今日回来,心情极好,他似乎又变回以前那个开朗的样子。
想来在学堂里与同窗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