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大伯娘来找月月借肉,当时月月正在气头上,便没借给她。”
“不过后来一想,大伯娘对月月不好,那是大伯娘的事,安庆哥哥对我们可是很好的。”
“再讲,过几日嫂嫂进门后,菜里若是真见不着一丁儿肉腥子,岂不是叫嫂子心里受屈呐!”
“月月,真的不用,你大伯娘就是喜欢瞎操心。”
安月将猪肉硬塞到安庆手里,俏皮的甜笑着道:“安庆哥哥就拿着吧!这肉以后也不用还给月月了。”
安月对着安庆嘟了嘟嘴,撒娇道:“哥哥,以后月月还有很多事还要麻烦你,哥哥与月月这般客气,以后月月哪敢去麻烦哥哥啊?”
安月看安庆还是不肯收,又接着道:“安庆哥哥,难不成真要让嫂嫂进门后,菜里一点肉腥味儿都没有吗?到时咱们安家岂不是要叫嫂嫂娘家人笑话不成?”
安庆觉得安月说的也不无道理,加之安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一直坚持着让收下,若是再推辞便是不好了。
安庆接过肉便回西屋走去。
姐弟俩收拾好买回来的东西后,也开始着手做午饭。
安月洗了几个大红薯放进锅里,加水盖上锅盖煮着。
然后又将方才剩下的一半肉条子,切下来两指宽,准备做蒲公英肉片汤。
最后将剩余的肉用盐腌起来,放到罐子里存放着。
这时,祖父安成德拿着工具进屋来,准备修缮被砸坏的柜子。
他一看柜子门被砸得目不忍睹,骂骂咧咧道:“这死老婆子,成日里没事尽给我找事,自己有能力砸还没能力修!”
姐弟俩做自己该做的事,并没有说话。
——三刻钟过去。
姐弟俩这才将饭菜做好。
安月看着祖父安成德内心就莫明的痛恨愤怒。
痛恨他自私自利,痛恨他偏心眼子,痛恨他不念及亲情将姐弟俩赶出安家。
可是,恨他就能改变吗?
不,什么也改变不了,不过是用他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仅此而已。
“祖父,可有吃过午饭?”
安成德顿了顿,搓了搓手指,淡淡回道:“吃过了。”
随后姐弟俩端着菜和红薯放在桌上,准备开吃午饭。
吃饭一刻钟,做饭却要三刻钟。
很快,姐弟俩吃饱后,安月收碗去洗,安年擦桌子扫地。
随后安年说道:“姐姐,年年去午睡了。”
安月点点头,安年便转身朝房间走去。
这时,祖父安成德已修好柜子。
他站起身,淡淡说了一句:“就将就着用吧!”
祖父安成德说完便走出东屋,朝他正屋走去。
安月洗好碗后,将碗筷放好,关好东屋门。
她将兜里的所有银钱全部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一一清点。
清点好后,安月发现从外祖母家带回来的银子,已花到所剩无几。
如今手里只剩下五两多银子,接下来要挣银钱才行。
安月坐在长凳上,深深叹一口气,不禁自言自语道:“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今日一天总共花了二十七两零一百文钱,当然这是包含了安年一年的学费。
安年的学费今年倒是不用愁了,可是明年后年呢?
虽然外祖母手里还放着一百五十两银子,但那些银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不动用。
毕竟现在安年进学堂,留些银子应急,心里不慌。
看着手里就这么点银子,她站起身去看了看米缸,空空如也。
又看了看灶台角落里的红薯,红薯也所剩无几。
菜?安月又去看了看两个大坛子里的泡菜。
打开坛子,一股酸酸的泡酸菜味扑面而来。
菜倒是不用发愁,酸菜这么多,没菜的时候用酸菜也可以对付着吃。
现如今已立春。
地里的野菜多不胜数,比如荠菜,苋菜,鱼腥草,蒲公英,马兰头,野蒜等各种药材在春天都是野菜。
山上的野菜有春笋,蕨菜,香椿芽,等等各种野菜。
肉丝酸菜炒笋,味道可是一绝,安月想着想着,便有些淌口水了。
只是家里没有主食,明日定要从镇上买些主食,如大米,红薯,或者面粉,玉米面。
清点好所有银钱收起来后,安月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里午睡会儿。
可谓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姐弟俩习惯了午睡,想来已无关一年四季了。
姐弟俩醒来,已是午时末。
日月不肯迟,四时相催迫。
安月将买回来的种子放在水里泡了泡,想着明日下午回来挖地,再把种子种下去。
姐弟俩商量着又去挖草药,想着多挖些晒干,攒到足够多再拿去换银钱。
这次还多拿了一个篓子出门,若是看到鲜嫩的野菜就挖了放篓子里,这样晚上的菜也就有了着落。
姐弟俩还是和昨日一样,挖满了两背篓就回家。
因为昨日已踩好点,今日去也是轻车熟路,直奔目的地,所以天还未黑,便早已到家。
姐弟俩早早吃了晚饭,上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