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见此情景,没敢打断他。
她又往里走了几步。
这时,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子,伸着懒腰走过来,对着姐弟俩上下打量一番,翻了一个白眼,两眼睡意朦胧的说道:“哪里来的穷孩子?出去!”
安月朝男子比划了一个‘嘘’动作,提醒男子噤声,不要打搅专心致志的安年。
安月还小声对男子问道:“大官人,铺子里可有学童用的笔墨书纸?”
男子不屑的说道:“你们这穷酸样!赶紧领着他出去!这些东西哪是你们能买得起的?出去出去!”男子说着便把安月往外推。
也是!两个半大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还是满腿的泥子,又没有大人领着就进铺子,让人误会也是无可厚非。
安月仍然客气道:“大官人这是何意?我们来买东西您却将我们往外推?”
“去去去,这里面都是贵重物品,你们这些穷人不配进来!弄坏一件你们赔偿不起!”
安年发现男子在推搡着姐姐,他飞快跑过来,双臂打开挡在姐姐前面,说道:“不许欺负我姐姐!!”
“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动手打人了!”
安月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男子,说道:“活该你没生意!!”
“你……”男子瞬间恼了。
他道:“两个乡下的小穷鬼!不在家好好种田种地,跑到街上瞎转悠,看来今日是想挨揍啊!”
安月实在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嫌贫爱富到这种地步,乡下穷人连进文玩铺子都不配?!!
安月拉着安年转身便往外走!!
刚走出铺子,抬眼一看,竟发现对面也是文玩铺子。
安月心想:山不转,水转!你不赚,我转!错过是他的损失!
江成海看到安月气呼呼的拉着安年走出来,赶忙上前问道:“月月这是咋啦?”
安月道:“那家老板是个瞎子。”
她就不信了,拿着银钱在这小镇上还买不到笔墨纸书。
安月拉着安年直直往对面铺子走去,舅舅走到铺子门口,还是在外面等着。
安月大声的喊道:“老板,可有笔墨纸书?”
铺子里一个伙计走过来,热情回道:“有有有,客官,请进!”伙计快速打量了一下姐弟二人。
随后,安月随着伙计走进铺子。
安年一进这家铺子,仍然是目不暇接的看着墙上的水墨字画。
伙计从抽屉里取出三支毛笔,摆放在案桌上。
“客官您看看,这几支毛笔如何?”
安月拿起一支毛笔,颠倒着看了看,对文玩一类的东西,实在是一窍不通。
不过,按照21世纪人一贯的买卖伎俩,门外汉不懂就少说多听。
这文玩类物件,从古至今,价格高低不一,且一向各持己见。
比如会写字的人,用着上等好毛笔,那便是锦上添花。但对初学者来说,好的毛笔与一般的毛笔,其实一时也分辨不出其中有多大的区别。
她淡定的问着伙计:“是何毛质?”
“客官,您手里这支毛笔是野兔毛制成,较为柔软,吸墨多,且耐用,最关键是价格也很是公道。”
安月‘嗯’声点点头,说道:“那成!一会儿把这支毛笔装起来!”
“哦…对了,学堂里用的墨和纸书也各来一件。”
伙计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安月。
他挠了挠头,问道:“姑娘您确定要?”
安月尴尬的笑着说道:“额……,价格公道就成。”
伙计手脚利索的开始找寻着各种东西。
很快,伙计便将墨和纸书取来,递给安月看看。
书是三连本,分别是弟子规、三字经、论语。
随手翻开一本看看,是三字经,书上是简体字,多翻几页发现也不纯粹是简体,虽不能全部认全,但好在她以前上学时,被老师逼着背诵过一部分。
安月满意的点点头,伙计才把所有东西一一装起来。
“多少银钱?”
“一共二两银子。”
安月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给他,拿着装好的东西,牵上安年的小手,大大方方的走出铺子。
走出铺子后,她心中那叫一个肉疼啊!这东西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开口便要二两银子。
怪不得说平头百姓,供养不起孩子进学堂,这区区几件书本笔墨,还是捡着便宜买,都要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够买好些生猪肉,够普通人家生活好些天。
安月在心中不禁感叹道:这花钱如流水,看来以后还要想办法多赚银子才行,这过完年,安年便要进学堂,单单是束修就要二十两,还要给安年买衣裳,往后用银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舅舅江成海一把抱起安年,边走边说道:“买好书本,小肉球以后就是读书人啦!将来那可是要当大官的。”
安年双手抓住他的一对耳朵,嬉笑着说道:“那年年第一个就要责罚舅舅!”
舅舅开始挠着安年的痒痒肉,笑着说道:“责罚舅舅是吧?!那舅舅现在就开始责罚年年……”
一路上,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