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基础这事,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楚嬴和晁逊商量了一番,此事先不急,等回到顺城再开始进行也不迟。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下湾村遇到的麻烦。 先不说能不能救回失踪村民,至少也要让事情真相大白,消除村民对流民们的误会。 要不然,他又是参与救治,又是自掏腰包捐赠药材,最后岂不是全白费了? 只不过,目前楚嬴还没什么头绪。 倒是那位飞龙卫副千户韩淳,之前在宴席上大放厥词。 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不过区区一个河神,不管是人是鬼,只需给他一天时间,就能将此事摆平。 这话让江村长半信半疑,不过,反正大家都束手无策,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江村长请求他一定要为民除害。 翌日,这个消息很快传开。 许多下湾村村民再次来到江家,翘首期盼,以为可以在今日见证奇迹。 奈何,这个韩淳也不知是昨晚喝高了,信口雌黄说了疯话,还是完全就没有一点守时的观念。 江村长带着他们在村口等啊等。 从朝霞满天,等到日上三竿,再等到日头西斜,直到快接近傍晚,正主才总算出现。 除了昨日的曹提刑和一众衙役外,这次他们的队伍后面,多 出了一辆长长的马车。 那马车上堆得高高的,像是什么巨物,用油毡盖着,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哈哈哈,本千户姗姗来迟,实在抱歉,还请江村长和众位乡亲恕罪,恕罪啊!” 韩淳走到近前,坐在马背上大笑着对众人抱了抱拳,看不出一点反省的样子。 虽然心中很不舒服,顾全大局的江村长却没有甩脸子,而是委婉地表达了不满: “千户大人不必如此,我们也就等得久一些,不比你日理万机,本来看这天色,大家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怎么会,本千户是什么人?岂会出尔反尔?既然答应过你,本千户就绝不会食言!” 韩淳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丝毫没注意到太阳已经接近西山,大手一挥: “来啊,把东西带上来。” “骨碌碌……” 一阵车轱辘转动,几名衙役将后方那辆马车赶到前面来。 “这是……” 江村长站在地上,望着马车上鼓得比自己还高的油毡,苍老的脸上充满疑惑。 “呵呵,江村长昨晚,不是请我们千户大人帮忙对付河神吗?” 一旁地县衙提刑官曹丘,提点了一句,笑指着油毡下面:“这些东西,可都千户大人亲自监督置办的,否则,你当我们为何今天这么晚 才到?” “对付河神,需要这么大一车东西,这下面该不会是一堆兵器吧?” 不远处,问询赶来的楚嬴一行,正好看到这一幕,郝富贵闻言忍不住猜测起来。 身旁的楚嬴摇了摇头,笃定道:“不可能,真要是一堆兵器,这马车早承受不住陷下去了。” “那下面会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不过本宫也挺好奇。” 楚嬴话音刚落,就梦想成真,只见韩淳再次挥手下令:“把油毡揭开,让大家都瞧瞧,咱们今日对付河神的法宝。” “哗!” 随着油毡被掀开,在场几乎每个人都傻眼了。 “这这……这就是他用来对付河神的法宝?!” 郝富贵直直望着车上已经做熟,颜色焦酥的三头巨物,一牛,一猪,一羊,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除此之外,马车上还绑着一张香案,并各种元宝蜡烛、线香法器,堆得跟小山似的。 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权贵前往太庙祭祀呢。 “三牲!居然是三牲,这是要在对付河神之前,先祭拜祖先祈求保佑吗?” “不对,千户大人不是说拿这个对付河神吗?难不成其实是祭拜河神?” “这倒是可以试试,没准河神受了祭祀,还真就放过我们下湾村了呢?” 村 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很热烈,竟没有几个人去怀疑此举的荒谬。 毕竟,这种整牛整猪的大手笔祭祀,他们这些乡野村夫又何曾见过? 按照他们这些迷信者的逻辑,这可是一份极大的厚礼。 一旦献出,河神再怎么也该知足了,说不定,就从此不再作恶了呢? “这么说,千户大人是想借用祭祀的方法,阻止河神作恶了?” 江村长上前将三头巨大的祭品看了好一会,摇摇头,再次望着韩淳,硬着头皮道: “可,可是,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 韩淳斩钉截铁地道,下一秒,回头又对后面叫道:“徐上师,有请你老露上一面。” 俄顷,一个身穿水火炮,头戴混元巾,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白须老道,骑着马从队伍后面上来。 马的两侧,还有两名少年模样的道童相随,一人捧着八卦铜镜,一人捧着桃木剑。 别的不说,光看这卖相,确实容易令人打心底生出几分敬意,以为遇到了老神仙。 只是,这一幕落在楚嬴眼里,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起了法隆寺奇葩三人组。 这两个组合的相似度,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江村长,看到没有,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徐上师,出 身名门金光山,掌握真武雷法,最擅长沟通仙魔神佛。” 当着众人的面,韩淳得意洋洋地介绍起道人:“此次祭祀有他坐镇,本千户相信,那河神再怎么也要给上几分面子。” “他要是不给呢?”江村长忐忑地问。 “好叫村长知道,区区小河阴神,若敢违背本尊意志,贫道必将请出九天荡魔祖师,顷刻间便使其化作灰灰,无量天尊!” 那白须道人气势惊人,竟让江村长一时无言以对。 韩淳见状,从怀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