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泉可别怪某,只能说你太多事了,好好的将女儿送上不就行了。”‘梅姨娘’五指化成利爪,直朝谢瑨的咽喉而去,“去死吧!”
“小贼,休要猖狂!”床底下响起道朝气十足的男子声音,伴随的是一杆长枪,直冲他心口而云,‘梅姨娘’直觉不妙,立刻收了五爪,脚蹬地,往后一退。
停下的同时,他的身子陡然一僵,背后贴了只手掌,同时脖子上还有什么在冒着寒光,他有预感,只要他敢动一下,立刻会死无全尸。
谢瑨收起了盘腿,由床下出来的青年扶着下榻,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安道,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某去寻云儿她们,免得她们担惊受怕。”
王玄之瞧见他的鬼样子,也是倒吸口凉气,不禁对未来的老泰山肃然起敬,就这份镇定自若,非常人所能及也,“夷之,你替我送下舅父。”
陈夷之握着银枪的手紧了紧,勉强的点了点头,天知道方才他从床底下钻出来,为了确认床上的人没事,回去的那瞬间,头皮都快炸起来了。
谢瑨瞥了他一眼,暗道后生可畏,瞧他模样,竟如此镇定。
陈夷之将人带了出去,他也明白,这是预防对方还有帮手。
屋内转瞬只剩下三人,‘梅姨娘’实在没忍住,“你们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他的头方才回了一半,就被冰冷的匕首,打到了脸上,令他的肌肤,起了阵阵涟漪。
“现在你是阶下囚,我们问什么答什么,何曾论到你开口了,手下败将没有资格开口。”道一很是无情的说了起来,王玄之却是明白,这是为了替大表妹出口恶气。
‘梅姨娘’察觉到腰上被人点了一下,就听到那个狂妄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以灵力点你的穴位,你尽管冲,死了正好省得我动手,免得被人告我滥用私刑,毕竟你是个不做人的人啊。”
话音方落,‘梅姨娘’停止了冲击,同时又感觉身上多层束缚,他以有限的眼力,往脚下看去,绿色的藤蔓带着黑色的刺,由上往上,缓缓缠绕。
道一满意的看着灵力,将一个大活人捆得严严实实,这种转圈缠绕,还要得益于在骨头山上,遇见的那条雄血蟒给的灵感,也不晓得雌血蟒找着它的尸骨了没。
‘梅姨娘’本来就不能动弹,现在更是被缠得像条长满刺的蛹,他一脸的视死如归,刚想和站在他面前的两人说狠话,便听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子说,“你果然知道灵力。”他脸上的惊讶完全掩饰不住,又听他说,“如此推断,你认识妖怪也是事实了。”更是掩不住的心慌。
道一将匕首扔着玩儿,浑不在意的问,“安道你说他认识妖怪,且利用妖怪害人,被我拿下之后,对方拒死不从,被我不慎打死了,《大周律》站哪一边?”
‘梅姨娘’的目光随着匕首挪动,生怕她冲上来给自己不致命的一刀,能多活一刻是一刻,他将祈求的目光落到了王玄之身上。
后者不负他的期望开口了,“便是没有与妖怪勾结,人类想害人,《大周律》也是不会偏帮他的,在追捕的过程中,打死一两个逃犯,并不算什么罪过。”
‘梅姨娘’大吼,“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道一歪了下头,冲他笑得十分邪恶,“我想你这般本事,也早该听过我的名声,前段时日见过我,不思逃跑,还想留下来害人,庆幸这谢家人想得开,肯配合我们的行动。”
‘梅姨娘’听她提到害人,便想威胁对方,如果他死了,便会有人出去说谢大娘子,被人夜里污了清白,如此眼前的人肯定会束手束脚的。
但听到后面的,便知几人关系平平,这人只想捉了他邀功,根本不在乎,是以,他喊了也没用,况且,他想着做谢家女婿,没安排做这件事。
“这人生得倒有几分女子像,难怪能在众人眼皮底子下,以女子的身份活着,不过我有一点儿好奇,这是一门什么功夫?”道一拿匕首在‘梅姨娘’的脸上拍来拍去,好几次都差点儿划到他的脖子上。
王玄之沉吟片刻,“我记得当初审过一位犯人,也是同他这般模样,想混出城去,但他自个儿做贼心虚,不慎暴露了行踪,这才被识破抓住,我记得当时审问时,他说叫‘缩骨术’,此人与那人大抵用的功法差不多。”
道一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他的骨头可大可小,能任意改变形状了,那我要试试挑开他的皮肉,再一寸寸敲一下他的骨头,研究一下,是如何做出这种变化的。”
王玄之一本正经的点头,“确实如此,本官也好奇得很,他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梅姨娘’咬牙切齿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道一‘噗嗤’就笑出了声儿来,“安道你听这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快笑死我了,下山快两年了,头一回听这么搞笑的话。”
王玄之含笑点头附和,“确实如此,堂堂七尺男儿,竟装成女子,还做这盗匪勾当,确实担不起一个‘士’字,‘士’从他嘴里出来,也是摇头叹息,羞于被此人提及也。”
“你,你们!”‘梅姨娘’气结,片刻扣竟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了,“方才只是被某打了个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