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夜离歌夹第一筷子菜的手一顿。
一旁侍候的丫环小红一脸紧张地问道:“夫人,可是不合胃口?”
夜离歌没事儿人一般摇了摇头,“尚可!”
鹤顶红拌饭,确实极好。
小克险些没乐疯,“陈容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她怎么敢……?”
夜离歌一口米饭,一口菜,吃的不亦乐乎。
仙界中的各类毒气毒液都对她莫能奈何,更无论这凡界的区区毒饭了。
丫环小红胆战心惊地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掺了鹤顶红的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若无其事的去后花园遛弯消食去了。
所以,当陈容收到消息的时候,满脸的不可置信,“就这?”
小红至今还害怕呢,两股颤颤,扶着墙才能站稳。
“奴婢亲眼看着夫人,一口口吃进去的!”
陈容以手托腮,喃喃自语,“这不科学啊,难道是买了假药?”
小红:“这不能够吧,那人可是信誓旦旦,说这就是如假包换的鹤顶红,吃上一滴就能昏迷,咱可以掺进去了小半瓶呢!”
陈容才不信邪呢,摆了摆手,“卖东西的哪有说自己家的货孬的?
你长这么大,见过毒不死的人吗?”
小红摇头,心却稍稍安定了一些,“奴婢没有!”
陈容无奈地摇了摇手,悲天悯人的叹息一声,“真是丧尽天良,连毒药都要造假!”
廊下的红嘴八哥跟着叫,“丧尽天良,丧尽天良!”
陈容哑然失笑,“去去去,哪儿都显摆你!”
听了陈容的一番解释,小红也从过度惊吓中缓过神来,“夫人所说甚是,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原本是想去砸了那个姓许的郎中的铺子,可毒药到底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她还没傻到如此引人注目。
陈容说道:“你们想办法把她从我这里拿到的铜镜拿回来,事成之后,本夫人必有重赏!”
那面铜镜,陈容其实是舍不得的。
当初就是因为这面铜镜,才让她穿越到了这个异世。
虽不知内里玄奥,却也知晓此镜并非等闲之物。
可以当时的情况,姜叶救了她和明哥儿,而且还是正大光明的取走的铜镜。
虽说她无可选择,可以当时的情况,如果人家放任他们母子死去,再直接拿走这无主之物,她能如何?
所以,既然是交易,她也不能说什么。
可内心里,还是想要再夺回来的。
如果方重子在这里,一定会嗤之以鼻地说道:“自己护不住的宝物,是灾不是福。
为求庇护,为了活下去,我连眼睛都挖下来了,我说什么了吗?”
不管是下毒想要弄死姜叶,还是想夺回铜镜,虽然都会违背当初的誓言,可她一个根本不信邪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在乎这些。
小红:“那个孩子呢?”
陈容说道:“本夫人素来心善,一定会代替她好生照顾她的孩子的。”
姜叶的孩子,姜叶的家产,以后就会全是自己的了。
小红:“奴婢明白了!”
小红虽是侍婢,武功却不低,也算是个江湖人士。
在弱不禁风的内宅夫人们面前,自然是个人物,可在夜离歌这里,就完全不够看了。
当天晚上,小红蹲在窗台前,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半会儿后,很专业的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月华如瀑,打在素纱帘帐上,里边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气息均匀,睡得正香。
小红暗自想着:成了,看来这次买的蒙汗药是真货。
有再一,没再二,如果那胡子老头儿再敢给她假货,等自家夫人得势之后,定要砸了他的铺子,毁了他的买卖。
他不是不肯承认吗?
就让他自己吃自己造的毒药。
小红轻车熟路地走到床前,伸出一只罪恶的黑手,直接拽下夜离歌从不离身的那只荷包。
荷包里有玉镜,她亲眼见夫人翻看过,错不了。
为免出错,小红还取出来,仔细把玩了一番,心里暗道:“成了,去领赏也!”
她有所不知的是,刚刚离去,夜离歌就坐了起来。
摸着空空的荷包,心底冷笑一声,“真是狗胆包天呢!”
小克探出半截枝条,“胆真肥!”
连自家小仙子都敢算计,她以为她是谁啊?
她是陈容,野心勃勃要做北乾女帝,要效仿武则天的陈容。
此时的陈容,反复摩挲着那块铜镜,心里腾起了异样的感觉。
口中喃喃,“这不对吧!”
小红信誓旦旦地说道:“对的,从我家夫人一直不离身的荷包中抠出来的,错不了。”
陈容敷衍的点点头,一模一样的东西,自然错不了。
可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好似是个被掉包的赝品。
“自然是赝品了!”
夜离歌冷笑,于她来说,随便造块一模一样的铜镜,不要太简单了。
宝物难寻,她可没有钓鱼或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
小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