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缓解紧张的情绪,小侏狠狠折了两根柳条,心底恨声说道:“你个食人肉喝血的东西,回头就把你砍了当柴烧!”
“自然些,以前怎么做的现在继续!”
好哒!
小侏深吸一口气,先一步进药园采摘灵植,“一个时辰后,辰语道君要泡浴。”
若说丹风道君也是个人物,辰语道君被送进来时只剩了半口气,在族地几百年,虽说尚未复远,却也恢复了大半儿。
按照丹风道君的治疗方案,再过五十年,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辰语道君。
丹风道君每次看辰语道君时都带着别样的眼光,那是艺术家对其作品的欣赏和满足。
开始的时候辰语道君还能自欺欺人的认为是出于同族的关心,可能还折服于他的个人魅力。
时间久了,那眼神越来越古怪,越来越没法面对。
所以,就尽可能的远离丹风道君。
而辰语道君所要泡浴的灵植也有讲究,一必须要新鲜,二必须要不加任何灵力,就是纯粹的用凡人的木柴小火熬煮一个时辰。
当然,这些都是小侏的工作。
至于辰语道君怎么炼化,怎么泡浴,就不是小侏能接触到的了。
如往常一般,小侏尽可能让自己平静的熬煮完后,将一木桶泡药倾注在一个专门炼制的泡浴法器中。
法器下边是取自火山石中的火石,用灵力激活后,此类火石会慢慢的升温,尽可能充分的释放里边的药性。
而且,此类火石中有一类叫做硫粉的物质,能够一点儿点儿清除辰语真君体内的某种毒素。
这个道理,小侏不懂,也没人教过他。
但这一套流程他知道,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正当他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被门口的辰语道君扯住了袖子,一双洞察秋毫的眸子望着他,就那么望着,一句话不说!
小侏心跳如鼓,半会儿后才壮着胆子说道:“道君,有,还有何吩咐?”
辰语道君这才转过身去,“回头告诉齐大志,该换人了!”
小侏垂眸躬身,“是!”
心底却恨得要死,几十年如一日的伺候他们,最终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虽说被药物摧残成了这副鬼样子,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之前还残存的一缕忐忑,全都烟消云散。
左右是个死,没准还能搏一条生路呢!
辰语道君因为受不了丹风道君的眼神儿,总会在泡浴的时候升起隔绝阵法。
试想,他一个大男人,哪怕是隔着法衣泡浴,也不愿意被一个老女人用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看他吧!
与之前的许许多多次一样,这一次也没例外。
例外的是,他把穿隐身斗篷的夜离歌一行留在了隔绝禁制之内。
被夜离歌反复提炼过后的冰螭蛇毒无色无味,辰语道君一开始也并未察觉。
依旧如往常那般,运行功法大周天,尽可能的炼化药汁。
不过一息时间,就感觉到了不正常。
不只有隐隐约约的痛感,甚至还带有让神经线麻木的迟鈍。
“莫非是换了药物?”
还是说,症状是快要恢复的预兆?
而另一边的小侏正被丹风道君责难,因为她要炼制一炉启神丹,这类丹药对灵植要求条件极高,而小侏采来的个顶个蔫巴!
“贱人,你是怎么做事的!”
一抬手,小侏就被踹出十几米,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坑洼洼的人字形状。
“还有这,这个,那个,全都不能用!”
冰螭蛇的毒本就是剧毒,夜离歌处理的再是高妙,也改变不了沾上新鲜的灵植,就会蔫巴的事实。
所以,受了牵连的小侏被砸进了地底,断了两根肋条骨,折了左小腿骨,再也爬不出来了。
丹风道君还在翻检着灵植,辰语道君终归是不愿意在泡浴的时候看丹风发疯,于是就给小侏传音,“小侏,过来!”
小侏:你猜我过不过去!
“小侏,丹风道君是不是给我换药了?”
小侏资质不算错,五十多岁,其实已经筑基了。
虽然没学过多少术法,却也是个价真货实的筑基修士了。
所以,借助着受伤的事情,不断把自己往地底摁。
辰语道君神识没敢看向丹房,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丹房外边,果然看到坑里还没爬出来的小侏,当下就开心了起来,“死了也好!”
他最喜欢看小孩子们被吓得吱吱乱叫了,至于眼前这个半死的,已经练出来了,就不好玩了,早就想弄死他了。
“不好!”
不过瞬间,情况就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不只是全身锐疼,全身灵力也在快速流失,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神识外探,不管丹风那个女人有多变态,总归不会看着自己中毒。
可事实上,他所看不到的是,除了他之前的隔绝阵法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加了一重明显不同于之前的阵法。
所以,辰语道君非但没能探出神识求救,反倒是全身疼到痉挛。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