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名专辑拉高了期待度’,这是Spin的丹-魏斯。”
“‘让逾渐老去的Tropical House潮流变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加新鲜’,娱乐周刊。”
“‘充斥着性感,散发着欲望与诱惑……推荐在喝完第三杯酒,从酒吧回到家里之后播放它’,贾斯汀-麦克劳,Vulture。”
“还不错。”
韩易对于这些堆砌华丽辞藻描述情绪,但却对专业编曲细节或者后期制作水平只字不提的乐评一直以来都很不感冒,毕竟大多数评论家,这辈子甚至连一把吉他都没有拿起来演奏过。
可今天,他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排斥这些外行人的点评。
毕竟彩虹屁谁会不喜欢?
3500美元一篇的那种。
“而且说实话,哪怕我们不买评论,我相信应该也是好评居多。”
韩易指了指自己办公桌电脑上正显示着的斯蒂芬-Koz-科兹梅纽克个人资料,说道。
“Koz的制作,我很喜欢。”
“毕竟是给麦当娜和妮琪-米娜做过歌的人。”赵宥真赞同地应和,“上一首《Last Dance》,质量也很高。”
“是啊,我觉得从那首歌开始,杜阿才算是真正找到了她的声音。”
Dua Lipa的声音是什么?
2016年5月,这个答案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其中包括韩易,也包括杜阿-利帕最信任的制作人Koz。
从技术上来说,杜阿-利帕是一个女中高音,音域横跨G#2–D5–A5三个八度,但事实上,她的黄金嗓音区域,或者用英文来说,sweet spot,是在更靠近女中音甚至女低音的声部。在这个范围内,杜阿-利帕就像是科索沃的国花欧洲芍药,有一种直率的艳丽、粗粝的动人。
杜阿-利帕的嗓音绝不能算是干净澄澈的那一挂,发声位置靠后,且有些沙哑而粗糙。但这种天生的声音质感,在二十一世纪来说绝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新时代的流行音乐,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一秒就能识别出的独特声线。
蕾哈娜的胸音、碧昂丝的怒音还有爱莉安娜-格兰德的头腔共鸣,哪怕不熟悉她们的人也能瞬间辨认,而杜阿-利帕的女中低音也有同样的效果。斯蒂芬-Koz-科兹梅纽克极为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并逐渐引导杜阿调整自己的人声旋律线,以更接近她最本真最舒适的区域,再用大气磅礴的编曲将之衬托出来。
实话说,《Last Dance》和《Hotter Than Hell》虽然同属流行舞曲和流行电子的范畴,但是编曲风格其实不尽相同,前者更靠近当代R&B和独立流行一些。但不管音乐本身的风格是什么,Koz在声像摆位上都给杜阿留足了空间。鼓组都是接近庆典游行般的大气感,其他的配器尽可能地靠边站,给杜阿厚实坚韧的人声留出足够的回响空间。
简而言之,Koz很清楚杜阿-利帕的声音是一瓶巴尔干烈酒,而想要用烈酒来调制成品,绝不能加入太多花哨的佐料和甜味素。配点苦艾酒和冰块摇匀,再放上一点扭转柠檬皮或者绿橄榄做点缀,就足以为听众奉上一杯爽冽凶猛的马提尼。
从《Last Dance》到《Hotter Than Hell》,再到《IDGAF》和后期大爆的《Levitating》,旋律在变、风格在变,但是公式不变。
做音乐制作人的简单、复杂、直接、微妙之处,尽在于此。
“请告诉我,这张专辑的主要制作人,应该就是他了吧?”
“本-莫森前两天才跟他签下了制作人协议,第一张专辑的主要制作任务就交给他……当然,还会有很多其他才华横溢的制作人加入进来,不过他会是掌控局面的那个。”赵宥真想了想,回答道,“从2013年开始,TaP就一直带杜阿-利帕去不同的创作班和创作营,跟不同的作曲家与制作人见面,想要擦出火花,找到能够让三大音乐集团眼前一亮的独特声音。Koz是这么多人里面,杜阿最喜欢也最信赖的一个。”
“那就好。”有一群能力卓越的音乐经理人相助确实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不需要他做过多的指导和修正,事情也会按照正常的、良好的态势向前发展。
“杜阿和Koz下周都会飞到洛杉矶来参加创作营,对吗?”
“是的。”
“让我们到时候跟他们还有本见个面,看看专辑还需要什么除了制作预算之外的协助。我们争取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发布这张专辑,在这之前……尽量再来两到三首宣传单曲,好吗?”
“没问题。”赵宥真把日程输入提醒事项,“一周的创作营,要忙的事情还挺多的。”
“当然会很忙,莪们签下了这个星球上最具创作活力的一帮人,让他们在一起呆一周产出的作品,能让艾德-希兰羞愧得直接退休。”
“在那之前,我们也得加油才行。”对于韩易在自己面前经常显露出的对未来趋势的强烈自信,宥真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不动声色地把最后一根芝士条攥进手里,才继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