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这帮人不是无赖吗?
可看着病床上的沈佳宜,那个被死人咬过的手背,伤口溃烂化脓,如果继续下去,真不知道她可以坚持多久。
好好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我无法接受。
我问起红门的人该怎么联系。
吴道仁说:“念在多年的交情,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死在女人手里。”
我让他别废话,吴道仁还反驳我不听老人言,不过他还是告诉我如何与红门联系。
红门在各地都有联络人,这些人有着自己独特的暗号,非懂行的人介绍,难以寻觅踪迹。
最主要,他们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
吴道仁给了我一个电话号,我打通以后,说自己是吴道仁的介绍的。
得知那个人是辽宁的,对方问我,要办什么业务?
我说家里人被虫子咬了,不知道什么病。
人家问我,规矩都懂吧?
我说:“懂,吴爷提前说过。”
“留个地址,三日内,有人会去找你。”
之后的三天,我整日都陪着沈佳宜,她有时候会惊醒过来,然后满脸恐惧,甚至不愿意去睡觉。
她说只要闭上眼就会做一个可怕的梦境,在梦里有人折磨她,打她,然后她还看到一个傻小子,那个傻子以前见过,就是容小花的儿子。
想到之前傻柱子与我说话时的样子,难道他们真的对沈佳宜勾魂了吗?
我一直在病床旁陪着她,可她的身体很弱,在她昏睡之前,握住我的手,不停地说:“救我..救我..。”
无论是戒指还是狐瞳,都无法在沈佳宜的身上看出异样。
我知道自己不是万能的,包括狐瞳,它只能望气,除此之外并不足以解决一些难以理解的麻烦。
沈佳宜昏睡过后,我去医院交了一些住院押金。
在医院待了整整三天,原本靓丽的女孩,此时已经被折腾得形如枯槁,乍看之下,就像一个生命垂危的老太太。
沈佳宜已经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和我聊天,她只是侧着头看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望着她昏睡过去,我心情也很压抑。
沈佳宜父亲去世,她在国内没有亲人,电话丢失以后,我联系不到她身边的朋友。
医院不让抽烟,我转头去了楼梯间,坐在台阶上叼起一支烟,刚点燃却看到楼下缓缓走上来一位男子。
他穿着黑色中式风衣,却缠着一根红色的虎头腰带,脚蹬黑皮靴,留着中长发,五官冷傲,尤其一双冰冷的眸子,给人一种冷面杀手的感觉。
我寻思着他怎么不坐电梯,十几层楼高爬楼梯,是闲得锻炼身体吗?
可当对方路过我身边,我佩戴着的戒指忽然一阵滚烫。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野兽般的直觉,忽然看向我的戒指,他眉头微皱,和我对视一眼,然后没说什么,转头又走了。
凡是戒指有热感,皆是有邪气作祟。
我索性也别抽了,把烟头掐灭,起身跟着过去。
他一身漆黑,与医院走廊的颜色显得格格不入,尤其身材挺拔,容貌英俊,立刻引起了一些小护士驻足观看。
谁知对方竟然拐到沈佳宜的病房,我紧随其后,站在门口看向黑衣人。
见他站在沈佳宜的旁边,像一位资深的老中医,先诊脉再翻眼皮,然后检查手背上的伤口。
接着他拿出一张湿巾擦擦手,转头道:“站了这么久,进来吧。”
我问:“红门?”
男子没有否认,说道:“她中的是尸蒤毒,已经侵入到骨髓,而且被青羊夺走了一魂,等她死后,会代替他人还债,去地狱受刑。”
我问:“真的有阴曹地府?”
男子说:“我没见过,但我叔叔说,即心即佛,即心即地狱。”
“我要救她。”
我盯着男子冷傲的眼神,他能一语道清沈佳宜的病因,说明他绝非普通人,一定有救人的把握。
男子思索了半晌,上下打量着我,说:“规矩懂吗?”
我点点头:“你开价吧?”
“三十万。”
青年说出了一个很合理的价格,这个价格刚好是我能接受的。
其实想到这儿的时候,我心里也很是唏嘘。
当初赵雅诗落难,只要三十万就能帮她渡过难关,可那个时候我很穷,只能跟着一起着急,却无法帮她。
等我有钱了,她又不辞而别,直到今天仍然是了无音讯。
我答应了对方,问他什么时候付款?
青年说:“我叫陈江南,事成之后再付钱就可以,如果失败了,我会给你三倍赔偿。”
这点吴道仁没和我说过,的确让我很是意外。
陈江南说红门有红门的规矩,开价不许还价,接了人家的委托,无论生死也要办成,如果办不成,那就要赔给对方三倍的酬劳。
高风险伴随高利润,同样红门讲规矩,虽说不允许对方还价,可也不会乱要价,否则漫天要价,时间长了就没有市场,早晚也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我觉得这样挺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