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莺看着眼前正在慢慢凝结的肥皂,有的速度快,有的速度慢,有的一直是液体状。
她小心的查看每一个模具上标的用量,控制变量,争取一次性找到那个最佳混合比。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只要两天,应该就能看到最终成品。
徐青莺将东西盖上,冷不丁看见马车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赵班头才迎过来说道:“刚你家大伯母在这儿溜达,我估摸着是想看看你在里面干啥,被我的人撵走了。”
“无妨,若再有这种人,赶走便是。”
赵班头看了一眼马车内,又抽回视线,忍不住问道:“如何?肥皂可制出来了,我能看看吗?”
徐青莺笑,“赵班头莫心急,还需要两天时间凝结才能看到最后的样子。这个方子我也没做过,也是试着做,这两天麻烦您看管好这辆马车,省得叫人弄坏了咱们的东西。”
“这我自然省的。只不过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就等着脱模吗?”
徐青莺却问道:“距离下一个县城还有多远的距离?”
“沿着西南方向,大约再走三天左右。”
“很好,那我们刚好再大批次采购,这一次要调动更多的人起来,保守估计要做五千块肥皂,争取一次性拿下河南府整个市场!”
赵班头脸色一变,他喉头滚了一滚,看着信心满满的徐青莺,真想问一句她哪里来的信心能将五千块肥皂卖出去。
河南府满打满算人口也不过数十万,五千块…拿下整个河南府市场…
光是前期投入都得几百两了吧。
赵班头突然觉得自己气都不喘了,头也不晕了,只剩惶恐不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吞吞吐吐的劝道:“徐姑娘,我们要不要放慢脚步,这做生意的事情可急不得,你还是回去跟徐三爷商量商量…”
徐青莺却笑道:“赵班头可是怕了?”
赵班头头摇得如拨浪鼓,“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担心徐姑娘血本无归……”
“我对我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也请赵班头给我多点信任。咱们情况特殊,不比其他生意人,咱们打一枪就得换一个地方,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而且这本金不用您出,我卖出去多少,您得多少,就算担心也该是我担心,我都不怕,您又怕什么……”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这话听着倒是叫人心潮澎湃的。
话是这个道理,可五千块,这得满满几个车了吧?
怎的徐青莺还是如此镇定,仿佛这不过是个小小生意罢了。
要知道,算上原材料和雇人的费用,生产五千块肥皂至少得好几百两了。
“徐姑娘,恕我直言,五千块肥皂非同小可,你哪里来的那许多钱财?你可别忘了,你说好的肥皂销售出去后给我们三成……”
“赵班头放心,我这场子铺这么大,明显是要大干一场。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你亲眼看到了肥皂,你就不会有此怀疑。”
赵班头有些犹豫。
这肥皂听起来是好,可五千块,那不是个小数目。
这绝对不同于一般的小打小闹。赵班头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还夹杂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容他妄想一回,若肥皂全部卖出去了,算算收益,那起码也是几百两了?
赵班头心惊肉跳,只觉得人被一种巨大的狂喜淹没了,脚底下轻飘飘。
可随后又清醒了。
这生意哪里就这么好做?
他们最多只能在河南府停留个一两天,且不说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如何找到吞得下这五千块肥皂的买家,再者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挡了别人的发财路怎么办?
反正赵班头是越来越没底,直到两天后徐青莺邀请他去看脱模的肥皂。
按照老规矩,为防止偷窥,马车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徐青莺叫了赵班头、徐德贵和苗氏等人,随后将所有的模具拿了出来,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出来。
于是,几个人便看见了传说中的肥皂。
徐青莺一边脱模一边观察着,“一号模具表现不佳,应该是碱水过量了。二号模具无法凝固,应该是油少的缘故。三号不错…你们看这个……”
徐青莺语气中难掩惊喜,众人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如巴掌般大小的肥皂,浑身雪白,带着一丝通透,材质温润,一看便是上好的佳品。
赵班头这几日孤枕难眠,虽说没有投入任何资金,可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那五千块肥皂就心慌得厉害,也不知徐家六姑娘夜里是怎么睡着的。
若真按她的定价销售,五两银子一块,五千块那可就是两万五千两!
光是想到这个数字,赵班头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这就是肥皂?!”赵班头迫不及待的抓了一块拿在手里,反复把玩打量,甚至还上嘴咬了一口边角,随后差点吐了出来,“呸呸呸,好臭…”
徐青莺只好如实说道:“这个是有点味道。后面看加入一些瓣能不能避免。”
苗氏闻了一下,却道:“不臭啊,有一点味道,但香胰子也会有味道。从外形看,是像玉石。就看用起来效果如何了?”
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