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来不会是专门为骂我爹娘的吧?尊称您祖奶奶,您反而越来为老不尊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若是没什么事,那就慢走不送了,过后我爹娘自然会回本家去拜访致歉。”
一听裴知晚下起了逐客令,裴老太太登时炸毛了。
“你个死丫头,敢撵我们走?敢骂我为老不尊?你们死回帝都,都没有来拜访我们老辈,我们上门竟然老的装死不敢出门,小的往外撵人?裴家怎么出了你们这一支目无尊长的败类,我看该清理出族谱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附和着,着实不像话,该清理了。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家老家主,也黑着脸子开口了。
他长得瘦瘦小小,但看脸就是个非常阴险的人,让人不寒而栗。
“丫头,既然你爹娘不在,那你代为行事吧,我们今儿不能白来,该办的事必须办。”
裴德才也在旁附和道:“对对,老家主出马,必须拿下,向来没有空行之说。”
裴老太太听到这话,咬牙恨道:“我都被这野丫头给气得忘了正事!上梁不正下梁歪,振声小崽子从小就是个反骨,果然生个女儿也不着调,更何况在出刁民的穷山恶水待那么久,刚回来的女儿,这一支算是彻底完蛋了。”
【你们本家才完蛋了呢!我爹这一支以后就是裴家的骄傲,但凡裴姓本家都引以为傲。你们则成为裴家耻辱,但凡现在收敛,知错能改,或许还能逆转这种结局。】
既然裴知晚已经改变了原书故事情节走向。
她就有信心,让丰业集团跟帝氏集团比肩,从而光耀她爹这一支门楣。
谁说女子不如男?
走着看!
裴知晚淡淡一笑;“洗耳恭听,老家主让我代行何事。”
老家主冷厉地扫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只需在这张纸上签个字就行,很简单。”
说着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身边的裴德才。
裴德才躬身双手接过去,然后单手拿着送到裴知晚跟前:“丫头,看好了,就在这签名处签上你的名字,然后按个手印就好。”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盒印泥,放在茶几上。
裴知晚勾勾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准备得还挺齐全。”
“大小姐,咳咳……”
跟佣人们一起站在旁边的管家周叔急了,又不能明着提醒,只能一个劲儿咳嗽着,使眼色让她别签。
裴知晚给他一个我知道的眼神。
“快签,我们老家主该回去休息了。老周,你感冒了,就滚出去,别在这里过病给人。”
裴德才指着签名处怒声喝斥。
周叔已然收到裴知晚的眼神回应,便不再咳嗽,继续低头站在旁边,他怎么能出去呢?
今晚上正好司机老李请假回家了,其他都是女佣,他得留在这里给大小姐长眼。
裴知晚漫不经心地望着签名处,上面内容却被其他几页给遮挡了。
她不觉好笑地问道:“既然让我代为签名,怎么能不让我先了解文件内容呢?”
说着就去伸手拿文件细看。
谁料裴德才却将手缩回,大声呵斥道。
“让你签字,赶紧签,谁让你这么墨迹!”
裴知晚好笑地反问:“既然让我签字,难道我不应该知道要签字的文件是什么内容吗?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看总行吧?若非回头我直接签了,再是将我卖了的文件,岂不是冤!”
裴德才嗤笑道:“别以为你傍上了帝家大腿,他们家族未来继承人,你连做个通房丫鬟都不配。还洋洋得意呢,卖了你,谁买你?一个乡下粗俗的野丫头而已,丢在大街上没人看。”
这损人的嘴巴,可真不是一般的恶。
裴知晚猛然蹲下身子。
裴德才不知何意,也跟着蹲下身子。
裴知晚则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使劲往后一扬手。
结果这这茶杯就结结实实怼到跟着蹲下身子查看究竟的裴德才脸上了。
“哎吆!”
裴德才发出一声惨叫,双手下意识捂着鼻子,文件掉落在地上。
鲜红的血从他手指缝里流出来,在灯光下,甚为醒目。
“疼,疼死我了,鼻子疼死我了……”
裴德才痛得跌坐在地上,像个陀螺一样扭动着身子,那模样既好笑又狼狈。
众人都看傻眼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没有看到到底怎么了,裴德才就这副模样了。
裴知晚则没有回头,依旧是面对着茶几蹲着,完全不理后面鬼哭狼嚎的裴德才,而是淡定地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翻看起来。
裴老家主回过神了,顾不得理会裴德才,而是怒吼一声:“野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你的大伯,你这等目无尊长的蠢货,就该接受家法管教!还不快签上字,可饶你一回。”
裴知晚根本不理睬他的喝斥,依旧是翻看着文件。
老家主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他扭头望向站在一边傻眼的裴老太太,不悦地斥责道:“你还不快去,让她签字!咱们再待下去,不定还会出什么事,这就是个疯子,狂犬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