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晚你!”
周时翊捏着电话的手不断收紧,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将对方掐死。
裴知晚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她正跟漂亮小姑娘在外头逛街买衣服呢,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参与过这种活动了。
自从上辈子接手家族企业之后,她都快泡在男人堆儿里头了,天天不是耍心眼子就是耍心眼子。那群人精哪里有香香软软的漂亮小姑娘有意思?
裴知晚拿着电话没急着挂断,转头就带着小姑娘进了道奇的门店。
她将先前大卫送给她的黑金卡,让同行的小姑娘看上什么衣服随便试,她买单。
能被裴知晚约出来的自然都是乖乖软软的女孩子,她们被家里教养的很好,和裴知意那种妖艳贱货自然不同。
一群小姑娘欢呼雀跃的抱着裴知晚贴贴,然后四散开来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
“看在大家都是人的份儿上,我奉劝你一句,”裴知晚和小姑娘贴贴完,找了个僻静处开口说道,“帝忱那家伙睚眦必报,你要是不想死的太惨,最好尽早去给他道歉。
不然,我就只能祝你好运咯。毕竟你上午也看到了,帝忱的腿已经快好。你说,等他完全恢复杀回帝都,到时候你会是个什么下场?啧啧,我可真是想都不敢想。”
裴知晚说话时得声音放得很轻,可周时翊听在耳朵里却莫名觉着阴风阵阵,脊背一阵发凉。
挂断了电话,周时翊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找上了帝忱。
晚上十点,夜色深沉,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
周时翊站在病房外敲响房门,过了很久都没有声响传来。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心里急切的想要推门进去,手握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尽管心里不想承认,可周时翊对帝忱的确是打心底里感到恐惧。
他从没见过帝忱这样的人,头脑冷静,绝对理智,且睚眦必报。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帝忱就是个机器人,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情感和欲望挟持。
而且最重要的是,帝忱心狠手辣,下手果决。
才刚是十几岁的时候,帝忱为了向祖父表现能力,就曾亲手解决掉过帝都的一个小家族。
前后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一个中等规模的家族企业就宣告破产。
这很可怕。
周家作为潼南市鼎鼎有名的豪门世家,和当年的那个小家族相比也不过是险胜。
不难想到,当年还没成年的帝忱都只需要十几天。
那如今呢?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手段只会更狠,速度只会更快。
才刚过了十几分钟,周时翊额头上便沁出一层冷汗来。
他几乎不敢去想周家之后的下场。
前几天傅家破产,圈子里疯传是房地产行业不景气。可他却从傅家破产的经历里头,瞧出几分帝忱的手法。
先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如今想来……
“进。”
胡思乱想间,周时翊听到帝忱在房间里喊了一声,赶忙回过神来,推开房门凑到人床前。
“帝、帝总,”他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声,脸色因为窘迫而涨得通红,“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对您口出狂言,我给您赔不是。对不起,您能不能大人大量,看在往、往日的情分上,放我一马?”
往日情分?
这话要是叫裴知晚听到,大概会笑得前仰后合,不成样子。
想到这里,不知是不是脑补到裴知晚那副嬉笑的样子,帝忱神色忽然和软下来一些。
“看来即便过了几年,你还是没学会‘三思后行’这几个字该怎么写,”帝忱没急着表态,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周时翊。”
帝忱的温和的态度和裴知晚描述里的冷戾大相径庭,这让周时翊莫名生出种错觉——帝忱只是在虚张声势,一个瘫子能生出什么是非来?
三年的时间,他就不信帝南淮还没有彻底掌控帝家。
就算到时候帝忱杀回去了又能怎样?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
这么想着,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周时翊当时便硬气起来。
无非就是要钱么,这有什么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不多时,周时翊开口催促道,“你要多少钱才肯停止攻击周氏集团的系统?”
“我要你去向裴知晚道歉,”帝忱没有对周时翊冒犯的态度感到生气,他只笑了两声,信口开出一个让周时翊冒火的条件,“如果她原谅了你,我可以停止继续攻击。”
给她道歉?
周时翊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旋即转念想到周家的企业,他就叹了口气,咬着牙答应下来。
就在周时翊牙都快咬碎了,阴暗的在心底猜测是裴知晚故意要给他难看时,裴知晚本人还对此事一无所知。
趁着李导多给她放的这几天家,裴知晚跟着裴振声去见了几个生意上的伙伴。
最开始的几场还都只是认个脸熟,到后来就开始聊起生意上的事情。
“……听说最近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