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老臣,小看了叶家,要是叶太师还在京城,必定是要上门谢罪的。”
张丞相长叹一声,身影渐渐远去。
宫门口,好几个大臣们正等着张丞相。
见他出来,立刻围了上去。
“丞相,你此番出来,想必是陛下将那妖后就地正法了吧。”
“是啊丞相,那妖后几时死?”
忽然,原本面无表情的张丞相,愤愤甩袖谩骂:“尔等竖子要是再敢叫一句妖后,老臣必定拔了你们的舌头!”
众人:“……”
他们完全没料想到,就连丞相也被蛊惑了。
“太后娘娘的风骨,尔等岂能媲美,大楚有太后,乃大楚之幸!若是胆敢让本相听到有人非议太后,杖二十!”
“……”众人哪里还敢说话。
眼下他们心里面都不服,只是等日后真的见到她时,才自愧不如。
——
“我知错了,是我思虑不周,云锦……”
“皇帝还是别直呼哀家的名讳为是,哀家丢不起这脸。”
叶云锦眼底冰冷,只是端过身后太监抱着的黑色锦盒,朝着紫宸殿门口走去。
在齐修言这里,只不过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错了,可于她而言,那便是身败名裂,她现下已经被安插上了这样的罪名,一句道歉,换不来她的清白,换不来她的名声。
“太后……”
齐修言看着她笔直的背影,一时之间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想这样的,却不曾想,被他搞砸了。
他好似已经不配在她面前说话,他又伤害了她……
叶云锦将锦盒放在紫宸殿的桌子上,便走了出来,临出门时,目光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王瑾瑜。
好歹是太师,如今却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低着头站在门口手揣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方才在张丞相受刑时,他便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在王瑾瑜身前停了两秒,一直低着头的王瑾瑜抬了一下头,便对上了她那双清冷的眸子。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好像感受到了蔑视。
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王瑾瑜蹙眉,心想着要不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他这人只是惜命,但也是做了点什么的。
比如说给她通风报信。
但还未来得及张嘴,叶云锦便不屑地别开脸,下了紫宸殿的台阶。
王瑾瑜钻攥紧衣袖:“……”
罢了,通风报信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皇帝,皇后凤印已归还,这一回就不要再让人送过来了,受不起这辱。”
留下这么疏离的一句后,她带着自己身边的奴婢太监离开紫宸殿。
日头落下去了一些,阳光明媚,却添了几分凉意。
“滚,都滚!”
齐修言将紫宸殿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皇后凤印滚落在地上,上好的羊脂玉通体透亮。
“为何,为何!”
“为何你不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为何每一次都要把我推的那么远!”
齐修言坐在地上,抱着青色酒壶,神情呆滞。
发丝散乱,眼尾猩红。
心里面更是痛的犹如撕裂一般。
他不过是想要和她天长地久,有错吗?
他们明明年岁相当,要是他能够早一点让她成为太子妃,她又怎么会成为太后?!
他们本可以天长地久的,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
日头渐渐下滑,橙黄色的光从窗外透进来,显得整个紫宸殿都格外凄凉。
齐修言依旧坐在地上,酒壶里的酒早就喝完,此刻只是独独盯着那屏风后面的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看着,眼神虚浮,也不知醉了没醉。
他好似看到,她在齐川怀中笑得娇俏的模样。
她在齐川身下承欢,就是在这张床上。
可她留给他的,就只有无尽的冰冷。
目光收回,缓缓落在了酒壶上。
他清楚记得,万国朝会那日,在暖阁内,她醉酒后,眼中迷离万分,春光荡漾的模样。
心里冰冷,却又正在升起一团热烈的火焰。
他想她了。
他也很想看她笑,看她吃醉酒撒娇的模样。
他偏要看。
“来人。”齐修言出声呼唤。
门外的太监总管立刻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将她叫过来。”
太监总管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弓着腰应下来。
“等一下。”
才刚走了两步,又被齐修言叫住。
“就说朕要杀朝中文臣,让她来阻止朕。”
太监总管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应了一声,出去了。
齐修言心里也很清楚,今日她生了很严重的气,若是单单叫她的话,她是不会来的。
所以还得编个理由才能见到她。
齐修言扯了扯自己散落的衣袍,扶着椅子坐了起来,拿着酒壶将酒壶放在描金赤凤檀木阔塌上的案几,又叫人进来点上了烛灯,填满了酒才等着她。
他已经想好了,等她来了,他就逼着她笑,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