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两名侍卫遵照裴凌松的旨意,手持长钉板,缓缓走向裴宇枭。
眼看刑罚即将执行,忽然。
慕婉妍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农妇。
慕婉妍轻抬玉指,指向跪伏于地的农妇,声音清脆:“既是太子殿下所为,那这位鱼贩子刚刚对我便是诬陷。”
“在行刑前,婉妍恳请皇上严惩其不实之词,还我公道。”
裴凌松看着慕婉妍义正严辞的表情,嗤笑一声:“呵,西昌郡主倒是懂得顺势下坡。”
得了便宜还卖乖,确实狡猾。
只把一双鹰眼对着自己的大儿子,“太子,你看如何处置?”
裴宇枭:“把这妇人舌头拔掉吧,省得以后再胡乱造谣。”
农妇闻言,面色一白,瞬间瘫软在地。
“皇上饶命啊!是这两位姑娘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冤枉辰王妃的。”
她颤抖着声音,手指着丁若怜和丁春秋,眼中满是悔恨,“民妇一时贪财,才会落入这两姐妹的圈套。”
哭哭啼啼,继续控诉:“她们还给了我辰王妃的画像,故意诱导我诬陷人家清白。皇上、太子,望您们看在小人初犯的份上,饶了我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丁氏姐妹更是吓得面色苍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裴凌松本舍不得责备‘凤女’,但眼看形势不对,也只好凛着眸子不悦道:“丁氏姐妹,你们二人可有话说?”
丁若秋和丁若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皇上,这位农妇血口喷人,我们根本不认识她,我们……我们二人是清白的。”
农妇见丁氏姐妹不认,怒骂道:“好你们两条毒蛇,敢做不敢承认。你们敢对天发誓吗?假如你们认识我,便得花柳病烂死在家中。”
丁若秋、丁若怜:“……”
“啧。”裴凌松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乡野村妇言语粗鄙,污了朕的耳朵。”
丁氏姐妹他还想宠幸一番,若得了花柳病那还了得?
凛冽的眼神看向身旁的侍卫,“带下去把她的舌头拔掉吧。依朕看,此事误会一场,全程也只有这毒妇乱嚼舌根。”
随着一声凄烈的惨叫,丁若怜和丁若秋悬着的心放下,这农妇总算是再也开不了口了。
最善于察言观色的苏德平,他自然看出了裴凌松的有意偏袒。
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转向裴凌松,拱手道:“哎呦,都是误会。”
“太子殿下为了平息事端,才会大义凛然,承担了莫须有的罪名。”
“而两位凤女,或许她们只是昨夜梦魇,错将幻觉当成了现实。”
挥手让两名手持长板的侍卫退下,谄媚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眼看事情渐渐平息,裴墨辰心中一悔。早知道虚惊一场,他还不如刚刚替慕婉妍把罪认了,落个好印象。
正当大家以为所有事情都过去后,裴宇枭邪魅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不管是不是误会,丁若怜和丁春秋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事实是千真万确的。”
裴凌松:“皇儿,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情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裴宇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还是两个尚未被确认身份的凤女?”
丁氏姐妹吓得花容失色,丁若秋眼看形势不对,立即抱住裴凌松的腿。
“求皇上开恩,若秋不是故意的。”
呢哝软语,柳腰乱蹭,裴凌松向她投去暧昧的眼神,丁若秋便知妥了。
丁若怜见状,拉低衣领也想凑过来,被她的亲姐姐用眼神吓退。
贱蹄子,分不清大小王了?
丁若怜慌不择路,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不停在几位皇子身上游移,试图寻找新的目标。
太子妃的梦显然是做不了了,裴宇枭想让她死。
裴翊礼倒是性子柔和,举止温文尔雅。
但是他半瘸不瘸、眼神空洞,似乎对女色已经失去兴趣。
裴墨辰倒是个四肢健全,相貌堂堂的英俊男子。
但是他为人阴险狡诈,上辈子亲自逼着慕婉妍跳崖,丁若怜怕他的杀妻体质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也不敢轻易攀附。
越急越慌,越慌越乱。丁若怜环顾一圈下来,甚至连院子里的苏德平都觉得眉清目秀的了。
忽然,丁若怜的狐狸眼里冒出精光,她死死地盯着裴墨辰看了半晌。
接着,恬不知耻地跪了过去。
抱住他的官靴,扯住人家的裤腿,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
“辰哥哥,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了。”
心一横,眼一闭,“小石头,我是洛洛啊。”
感情真挚,梨花带雨:“千里迢迢,我找辰哥哥找得好苦。”
慕婉妍:“……”
裴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