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云般缭绕在脑海之中,小时候与辰哥哥一同驰骋于草原之上,纵情歌唱的画面再次浮现在慕婉妍眼前。
他温柔、谦卑,善良得像一位不染尘世的世家公子,两个人共同帮助了很多在沙漠中遇险的难民。
如果碰到身无分文的,裴墨辰还会慷慨解囊,给人家金子或者银票,帮助那些人暂渡难关。
那个时候的裴墨辰浑身都是散发着光的。
他的每个眼神都是围绕着慕婉妍,每个表情也都是关于她。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承载着好儿郎的所有优点。
只是,后来怎么变了呢?
慕婉妍重重地坐在了石凳上,她捂住胸口的位置,显然难以置信。
也一下子接受不了如此之大的信息量。
缓了很久很久,才跟着香芹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水烟阁。
如果裴墨辰真的对自己有意,那么上辈子,是他杀错她了吗?
呵,她到底要不要跟他表明身份?
事情忽然变得就复杂起来,复杂到慕婉妍想杀裴墨辰的心,也莫名其妙地动摇了几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重活一世,居然会遇到这样的插曲。
对裴墨辰,恨是真的恨,同情也不是全然没有的。
香芹的声音在慕婉妍的耳畔响起:“主子,您还要不要去找辰王殿下相认?”
慕婉妍抿唇不语,久久未下决定。
终于,在香芹再次追问时,她才悠悠地开口道:
“去,如若裴墨辰肯因为小时候的情义放了我,那我便跟帝修炎去北漠了。”
“北漠气候恶劣,玄武军没有荒漠作战经验,我不放心修炎。”
香芹:“可是主子——”
慕婉妍:“我心意已决,去之前我会安顿好所有人。”
仇当然得报,不然,她上辈子岂不白死了?
慕婉妍笑了笑,也许北漠之战归来,大丰国的天也会变吧?
假如裴墨辰登不上王位,甚至这天换了姓,那么便是对裴家最大的报复吧?
慕婉妍让香芹去蒹葭阁把那块刻着裴墨辰名字的石头取了过来,轻轻置于袖口中。
深吸一口气,终于默默地来到了裴墨辰的书房外。
外殿的宫人告诉她,摄政王不知道跟辰王谈了什么话题,辰王殿下动了怒,现在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来。
他们提醒慕婉妍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别又惹了裴墨辰不高兴。
慕婉妍问那宫人:“摄政王走了吗?离开辰王府了?”
宫人摇头,福礼道:“并未,摄政王已经在东厢房歇下了。”
又道:“那头的院子里,此时黑压压的都是摄政王的亲卫,个个冷脸肃面的,着实怕人。奴才估计摄政王应该要在辰王府住上些日子。”
慕婉妍心中了然,知道她那病娇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也没有再问。
犹豫了一会儿,她屏退宫人,终于敲开了裴墨辰那扇紧闭的书房门。
“慕婉妍,你来做什么?”裴墨辰面露不悦,鲜少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方才帝修炎说要在辰王府把幽冥草的毒解掉,还说可以用慕婉妍来作为北漠打仗的交换条件,裴墨辰气愤至极。
欺人太甚了,他已经骑到了本王的头上。
裴墨辰心中烦躁,此刻看到慕婉妍这个始作俑者,愈发觉得火大。
慕婉妍:“墨辰,我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她耐了性子,语气非常平缓。
裴墨辰凛眉,讥讽道:“重要的事情?有多重要?能有北漠边关的战事重要吗?”
心想:你可知道,本王刚刚为了你,为了你这个西昌细作,把摄政王都得罪了。
帝修炎提出用你作为他去北漠打仗的条件,本王都没有答应,本王居然没舍得答应?
就为了你,为了你这样一个处处利用本王的细作。
裴墨辰此刻正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心中怒火熊熊。刚刚,慕婉妍在荷花池畔被帝修炎公然抱走,那一幕令他怒火中烧。
而帝修炎现在堂而皇之的索要慕婉妍,更让裴墨辰感到崩溃,他此时心中的愤怒如同狂风暴雨般难以抑制。
面色沉了下来,把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扔了出去。
“滚,本王今天心情不好,没时间听任何人说话。”
慕婉妍抿唇久久未语。
良久,依着小时候的那些情义,给他倒了一盏茶。
“墨辰,消消气,先喝茶。我要跟你谈的就是关于北漠的事情。”
把茶递过去,“不过,在谈北漠之前,我想先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慕婉妍的语气非常温和,这是她在这一世,第一次用这样的心态跟裴墨辰聊天。
仿佛她们现在还未长大,仿佛她跟他又回到了小时候,仿佛裴墨辰还是那个善良体贴的小石头。
“墨辰,你有没有发现,也许仙南珍并不是你要找的洛洛姑娘?”
“关于洛洛的记忆,你还有多少印象?”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把话题往洛洛身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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