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辰王府,还没有踏进门口,便激动地对着出来迎的春梅道:
“她人在哪里?速速带本王去看她。”
春梅跟着裴墨辰来到书房,“洛洛姑娘还在路上,明日便可进城了。”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幅画像,交到裴墨辰手上。
“王爷,奴婢也不太确定她是不是洛洛姑娘,您先看看这画像。”
裴墨辰颤抖地展开画轴,只一看到画中女子的着装和头饰,便激动地差点没站稳。
“是她,是本王的洛洛。”嗓音明显在发颤。
容貌有变,但依然惊艳。且衣服和头饰品类,就是洛洛的品味无疑。
在他心最痛的时,还好洛洛来了。
“吩咐下去,把水烟阁再去细细打扫一遍,该添置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顿了顿,又道:“都按照蒹葭阁的配置安排,不许有一样东西比那头低。”
复看了画像一眼,唇角扬起,“明日本王休沐,我亲自去城门口接洛洛。”
丁香福了个礼,退下。
嘴角露出个阴险的笑,自言自语道:“娘,您等着瞧吧,女儿马上就为您报仇。”
不一会儿,丁香就换了身衣服,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七绕八拐,终于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再往里走,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房子。
推门而入时,仙南珍已经仰着脖子在屋内等了。
“表姐,怎么办?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慌得紧。”
她哭道:“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便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如今你却让我冒充辰王的初恋去与他亲近,我真是怕得紧。”
“万一露馅了,你我都是死罪啊。”
春梅看着自己远房表妹没出息的样子,鄙夷地挑了个眉。
先是轻声安慰:“那洛洛据说也是一个在草原长大的乡野丫头,世面见得肯定还没有我多。”
“南珍表妹若是大家闺秀,我春梅还不找你了呢。裴墨辰要的不就是你身上的这股乡土气息么?”
她嗤笑:“侯门贵女、大家闺秀见惯了,反而对村姑念念不忘了。”
语毕,又半开玩笑半威胁道:“好表妹,你若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难不成真想被舅舅卖到窑子里帮他去抵债?”
仙南珍闻言变了脸色,道:“南珍一切听表姐安排。”
等春梅走远,仙南珍换了副脸孔,开始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
一边描眉,一边夹着尖细的嗓音唱了几句戏曲。
妆毕,对着铜镜啐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当真以为老娘没见过世面?那勾栏瓦肆的清倌头牌,我都当了几年了。什么显贵没见过?”
不仅如此,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仙南珍简直信手拈来。
就连那伺候男人的活儿,她也是专门培训过的。只不过清倌人出身的她,身体尚是完璧。
若不是前些年阿娘病重,找桂嬷嬷家借钱无果,她爹也不会去铤而走险,染上了赌瘾。若不是她爹染上赌瘾,她也不会被卖去勾栏瓦肆对着人家卖笑。
仙南珍将所有的悲惨遭遇都归在表姐家身上,“春梅,以后有的是你对我摇尾乞怜的日子。”
展开三皇子裴墨辰的画像,纤纤玉指从画像的脸一直朝下滑。
“辰王殿下,不知珍儿三日内能否把您顺利拿下呢。”
——
慕婉妍看着王府上下忙前忙后的扫洒,又是修剪花草,又是添置新盆栽,甚至连小花园的鹅卵石都被换成了新的。
“府上怎个这番热闹?难不成又有谁要嫁娶了?”
拿了些碎银子交到香芹手上,“香芹,你去找个人打听看看。”
很快,香芹就急匆匆地返回到蒹葭阁。
“主子,辰王找寻多年的心上人被他寻到了,明日便能抵达王府。”
“主子,我们可要做些准备?”
慕婉妍闻言,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上一世,倒不知道裴墨辰还有这样的一位心上人。百兽园的莫晚颜不是早就死了么?
呵,本就是薄情寡性之人,她又何必在意呢。
想来自己年少时,也跟裴墨辰两小无猜,她救了荒漠中奄奄一息的他,还教他男人骑马射箭,两小无猜。
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他的童年招了多少桃花债。”
“把我首饰盒里的翠玉镯子取来,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走走样子的。”
她看着府上人忙前忙后,竟比她这个正妃娘娘进门时还要上心,叹了口气。
还好这一世已对裴墨辰无情。
香芹:“主子,那个水烟阁,据说装修得非常豪华,是王爷这些年,特意为他的心上人准备的。”
又道:“楼里还挂着一副女子画像,据说就是王爷心上人小时候的模样。仆人每天都会上楼打扫三遍,就是为了随时迎接那位姑娘。”
“要不要奴婢今晚就去看看那画中人长什么样子?”
慕婉妍笑道:“真神明天就要到了,何需急于一时?”
——
翌日,慕婉妍还没有用早膳,便见小顺子喜笑颜开地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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