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脑袋的血被搬回了屋中,原本好好的一场宴会最后以荒诞收场。
一个是自称是二房夫人的青楼老鸨,一个发了疯伤了自己婆婆的二房原配,无论哪一个人都够成为在场夫人饭后议论的谈资了。
不由得大家又提起了数月前陆老夫人的那场宴会,最后也因为李絮棠做的荒诞事,众人被迫提前离席。
不想这才隔了多久,历史的一幕又上演了。
离开宁安侯府时,大家还没太说开,等到一踏出那扇门,议论声此起彼伏。
静安侯夫人和英国公夫人落了众人一步,英国公夫人解气的说道。
“真是活该,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个李絮棠真是一肚子的坏水,阿宁摊上这样的妯娌,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静安侯夫人默默没说话,目光朝着门里看去。
迟迟不见司宁,总是心里不安。
英国公夫人看出了她的迟疑,低声劝慰道。
“阿宁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您没瞧见陆将军也没出现吗,有他在,不会让阿宁出事。”
众人离开后,大夫匆匆赶到了府上。
先是替着老太太将伤口处止了血,又给她请脉,最后写了方子让丫鬟去煎药。
他将陆致远叫到外屋,低声说道。
“二爷,老夫人情况不是很好,原本就身子虚弱,在这么一摔,您要做好准备啊。”
陆致远心里咯噔一下,皱眉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观老太太的脉象,已经是燃尽灯枯之象啊。”
“不可能!”
陆致远激动的扯住大夫的胳膊,大夫一脸尴尬的看向面前的人。
“二爷,您别激动,我会尽力的。”
陆致远将人扯得离着自己更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
“不是尽力,是一定!”
大夫有些为难,“二爷,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这种事……”
他想要劝说陆致远想开一些,生老病死乃是常事,阎王爷要收人,谁也拦不住。
可不想话没说完,陆致远却先一步说道。
“哪怕要死,也不是现在,你一定要拖一阵子,无论用什么法子,事后我一定好好谢你。”
大夫没听懂陆致远话中的深意,只当他是心疼老太太,念着他一片孝心的份上,点了点头。
“我会尽力的。”
陆致远放开了他,伸手在他身上弹了弹灰调,又叮嘱道。
“今日的事情,你知我知,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母亲的事情……杨大夫,我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在岭南吧?”
大夫一脸震惊的看向陆致远,随即低头称是。
陆致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让人离开。
大夫走后,陆致远没有折返回去看老太太,而是去了前厅。
前厅里李絮棠和红莲面对面坐着,两人眼中都带着杀意。
直到陆致远走进来,这场对峙才稍作停息。
陆致远先是朝着红莲看去,语气生硬。
“谁让你来的?”
红莲被他说的委屈,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哭诉道。
“我被她打成了这样,你怎还先质问起我来了?”
她掀开了自己的衣袖,胳膊处有些红痕,是刚刚和李絮棠拉扯中被她捏红的。
做红莲这行的姑娘,哪儿个不是细皮嫩肉的?
即使红莲如今四十好几的女人,也依然保养得当,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
红莲说着就低泣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可陆致远却半点怜惜都没有,扯住她的手腕,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说,谁让你来的?”
红莲像是被她吓到一般,止住了哭声,哀怨的回道。
“就有一个人来接我,说你让我过来的。”
陆致远听着一把甩开了她,又转向李絮棠发难。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宴会,你在搞什么名堂,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比起红莲的温情小意,李絮棠更像是一个炸毛的狮子,随时要用尖锐的獠牙咬伤自己的敌人。
她冷冰冰的瞪着对面的一对狗男女,怒吼出声。
“什么怎么回事,这句话不该我问你吗,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说你答应她,让她做二房主母,还要取代我的位置?”
“陆致远你有没有良心,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娶回家的人!”
“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今日那么多人都在,我们得给大家一个说法!”
否则宁安侯府就真的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会影响陆致远以后的仕途。
他最近已经寻了一个好的前程,只要等到时机一到,他就能走马上任了。
等到在过几年,朝廷更新换代,届时他在寻个机会回到户部,日后就是光明大道等着他。
陆致远已经谋算了许久,却不想毁在了今日。
他看向李絮棠,“等到明日,你去拜访各家,就说今日是个误会,将一切都推到司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