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不蠢,今日的事情徐夫人未必一点不知情。
刚刚有薛大人在,他不能发难,免得引起更多的事情来。
但现在薛大人走了,他就要给司宁她们一个交代。
“混账东西,办事之前为何不好好将一切都想好,陆夫人就这么被你稀里糊涂冤枉了一通,还有姐姐也要被你牵连,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他骂徐夫人因为司宁也因为那封信,那信清清楚楚记着他和徐夫人还有那位姐姐的过往。
这是徐家秘史,妹夫和姐姐这种事到底不太光彩。
徐大人自己也知道,所以瞒的很好,要不是徐夫人大闹,这事不会被人知道。
事情现在闹的人尽皆知,对他的声誉很有影响。
在加上这一次的军报丢失,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对他责罚。
徐大人心里没底,又要给被冤枉的司宁一个交代,这一巴掌用尽了他的全力。
徐夫人被打的懵了,反应过来就和徐大人闹了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我嫁给你这么久,为你生儿育女管着这么大的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这般对我!”
徐夫人哭的泣不成声,但这个时代的女人是不能和丈夫动手的。
徐夫人只一个劲儿的哭,一边哭一边说着嫁给徐大人之后种种的不易。
徐大人听得心烦,对地上的徐夫人不管不顾,走到司宁面前,歉意的道。
“对不住了,陆夫人,徐某实在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让您受委屈,了,回头等我处理好这些家务事,定亲自登门赔罪。”
司宁听着,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句,“徐大人要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她捂着胸口,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静安侯夫人跟着她一起离开,临走前看了看地上的徐夫人,又看了看赔着笑的徐大人,没好气的扔了一句。
“徐家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的,日后可不要给我下帖子,我是万万不敢来的。”
这话可就重了,相当于要和徐家划清界限。
徐大人脸色一白,想过解释时,静安侯夫人已经随着司宁出了大门。
屋中还剩下几位夫人,徐大人不好追上去,只能和剩下的夫人们陪着不是。
这些夫人的家世比不上徐家,不会说徐家的不是,只顺着徐大人的话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到众人一走,徐大人重新回到了中厅。
徐夫人还坐在地上,听见声响,抬头看见他,继续哀怨的道。
“你这是要毁了我,那么多人的面,你这是……”
话没说完,胸口直接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徐夫人一脸震惊的看向面前的夫君,“你为什么……”
“不是我要毁了你,而是你将我毁了,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在朝中经营的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徐大人魂不守舍的往回走,徐夫人见着也不再哭,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
为了除掉自己的姐姐,她不惜和沈夫人勾结,沈夫人答应她,只要她帮自己陷害司宁,她就会帮她除掉她的姐姐,而且会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绝不会被她夫君发现。
徐夫人之前不是没对自己姐姐起过杀意,可都被徐大人给挡了回来。
她的夫君将她的姐姐保护的很好,好到只要有半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有所察觉。
她没办法,刚巧沈夫人找到了她,问她是否愿意帮助她对付司宁,事成之后她就帮她除掉她那个碍眼的姐姐。
徐夫人动心了。
她按着沈夫人说的,趁着徐大人对她不设防悄悄将军报偷出来放进送给司宁的锦盒里。
徐大人会马上发现,来寻军报。
军报会当场被搜到,不会有任何闪失,司宁也会当场被抓,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害一个不相干的人,徐夫人心里其实是有惭愧的,可为了保住徐家大夫人的位置,害了就害了。
只是不想……
马车内。
静安侯夫人一脸担心的看向司宁,出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外面还在下雪,雪花落到了车厢顶结了一层水珠,温度低水珠结成了冰,挂在车厢旁,泛着闪闪的光。
司宁看向对面的静安侯夫人,也没拐弯抹角,解释到。
“徐夫人中毒之事有大夫和她提起过。”
只一句静安侯夫人就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所以她是故意的,引你去给她看病,然后在大张旗鼓的给你送银子,又故意不解释引大家非议你,在借机给你赔罪的机会陷害你?”
“她被沈夫人买通了,为什么?”
内宅的争斗向来不比前朝那些男人之间的争斗差,甚至更加的狠厉。
静安侯夫人觉得唏嘘,一个无缘无故的人就来对付司宁,司宁到底要面对多少的暗流汹涌。
司宁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回道。
“她应该是记恨那个姐姐,沈夫人能帮她达成所愿,以身试毒来陷害别人的法子,不像是徐夫人能想到的。”
徐夫人帮着沈夫人陷害司宁,司宁也还了她一份大礼,她觉得他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