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空虚,老百姓日子也不好受。
近两年的赋税超过老百姓能承受的范围,明明四海无闲田,但依旧农夫犹饿死。
再加上琉倭作乱,老百姓的日子就更是艰难。
山河疮痍,最急需的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休养生息。
“清水县地处吕林,这里过去再往西,就是西北边境。”兵部尚书有些激动的看着徐西宁,“咱们最开始拟定的休养生息,从兵部而言,就是自给自足,如果这个耕种可行,推广到西北军中的话,那军中的开支,将节省出一大笔银子。”
户部尚书也两眼放光。
“我也是这个意思,一会儿叫这三个学子过来询问清楚,确实如此的话,就派人去一趟吕林,把那边的耕种模式搞清楚了,先在吕林附近小试牛刀,效果若是好,就全国范围推广。”
三个学子所写之事,都不是空洞的纸上谈兵,都是写了具体的操作过程。
如何施肥,如何浇水。
等这一场考核结束,放榜之前,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一起去见了这三个学子。
徐西宁和傅珩则转到下一场考核中。
武考。
不光考核功夫,应变能力,也考核排兵布阵能力。
章敏跟在徐西宁一侧,因为哭过,眼睛还红肿着,“我原本是想要和春喜一起挑选的,先前春喜去济南府之前,我和她说好的,等她回来,一起给我们女子巡卫队挑几个夫子的。”
徐西宁叹一口气。
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只是看着场子里正在比试的学子,道:“那你就帮春喜盯着点,仔细挑一挑,别到时候挑的不好,她又要骂人。”
章敏哭着笑,“她敢,我可是成国公府的小姐,她骂人也骂不到我头上来。”
一顿。
又道:“若是骂了我就能让她眼睛好起来,我是愿意给她骂三天三夜的,我祖母还说,你和傅珩都忙,镇宁侯府若是不方便,就把春喜放我家,我家照顾她,我祖母真的很喜欢她。”
正说话,原本应该在国子监面见那三个从吕林来的学子的兵部尚书,忽然行色匆匆朝着徐西宁这边直扑而来。
徐西宁只觉得一股不好的预感蹭的顶上天灵盖。
眼皮一跳。
不及开口。
兵部尚书已经上前。
“不好了,吕林那三个学子说,西北出事了。”
徐西宁那被顶起的天灵盖,嗡的一下麻了。
一刻钟后。
国子监一处供夫子们修葺的屋里。
徐西宁面色凝重进去,便迎上三位学子急切的目光。
“怎么回事?”徐西宁问。
其中一个学子上下打量徐西宁,“你就是徐西宁?”
一侧,户部尚书没好气的说:“这种紧要关头,难道我们还能找个假的来骗你,快点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学子看着徐西宁,默了一瞬,道:“西北军遭遇袭击,主帅赵巍生死未卜。”
徐西宁只觉得像是晴天接了个雷。
震惊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学子。
甚至觉得恍惚。
旁边兵部尚书神色一凛,“兵部并未受到任何战报。”
那学子道:“因为西北军被袭击的地方在武威,武威往东白银一带遭遇百年难遇的洪灾,黄河泛滥,两岸百姓民不聊生,活都活不下去,谁来报告消息,指望地方官吗?”
他语气里的嘲讽那么浓。
徐西宁心跳如雷,“吕林距离武威可不近,白银一带都因为黄河泛滥洪灾爆发而民不聊生,那你们又是如何从吕林得知武威的消息?
“你说地方官不作为,那他们怎么又能放你们三个来参加考核?”
那学子便道:“因为我们三个不是吕林的人,吕林来的学子,被我们半路杀了。”
他说的坦坦荡荡。
杀人了这件事,一点不遮掩。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顿时脸色大变,警惕的看着他们,往徐西宁跟前挡了一下。
那学子便冷笑,“我们若是有歹心,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发作了,被我们杀掉的那三个从吕林来的学子,身上让人嵌了黑火药,他们来京都,就是为了考核的时候见到徐西宁,然后引燃身上的黑火药,直接当场同归于尽。”
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齐齐打了个寒颤。
“那你们是谁,你们的话,我们又如何相信。”
那学子便道:“我们是济南府的人,能知道武威的事,是因为我们走古丝绸之路,从敦煌运美酒到济南府,回程路上在白银一家客栈休息的时候,意外听到他们谈话。
“我们才知道,武威出事,朝廷并不知晓,更知道当地官员派学子来京都,借着求学考核的名义,其实是来刺杀。
“这种事,若是寻常,我们肯定不管,我们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这上面,爱谁当权谁当权,与我们无关。
“但……”
那学子看了徐西宁一眼,
“徐西宁救了济南府的百姓,那里面,有我们的爹娘妹子,妻儿兄弟。
“所以我们三个一合计,找了个机会,直接将那三个学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