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宁蓦的想到,先前,她几次三番对云阳侯府出手,府里的老夫人都进宫找太后的庇佑。
甚至能让太后越过礼法直接赐婚,为了给徐西媛遮掩,这赐婚甚至是,今日赐婚明日就成亲。
完全将礼法颜面规矩置之不顾。
合着……
老夫人是拿捏住了太后和琉倭人来往的把柄?
心头冒出嫌恶的愤怒,徐西宁刷的起身,朝元宝吩咐,“随便找个粪坑,把他丢进去。”
“西宁,西宁你不能这样,我怎么也算你舅舅,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你母亲在徐家住的时候……”
徐二惊慌失措,哭喊央求。
徐西宁迈出去的步子一顿,回头看徐二。
徐二只当是徐西宁被他哭的心软了,登时更加卖力,“我怎么也算是与你母亲一同长大,当年,他也管我姨娘叫姨娘,我……”
徐西宁满目冷漠打断他的话,“都谁知道我娘是永安王的女儿?”
徐二一愣。
元宝抬脚给他一脚踹,“说!”
徐二疼的嗷的一嗓子叫,“云阳侯肯定知道,江家,江家大房的人都知道,都是他们用你娘换荣华富贵,他们才是你的仇人,西宁,我就算是做错了事,但我不曾害过你和你母亲啊。”
徐西宁看了他一眼,多的一句话没再问,扭头走的决然。
元宝一把提溜了徐二,“走吧你!”
徐二吓得腿都软了,站不住,“元宝,元宝你听我说,我有很多钱,都给你,你放我一条活路。”
元宝提着他的衣领往外拖他,“你死了,你的钱全都是我的,我还不用和你做交易,不是更好?”
徐二犹如一条临死的狗,腿软的走不了一点,“元宝,元宝,我还知道一件事。”
元宝步子一停,垂眼看他。
他哭的鼻涕泡被眼泪一冲啪的一破,糊了一脸鼻涕。
元宝:……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放了我好不好。”
“行。”元宝一个瞬间都没耽误,直接就说。
倒是徐二狐疑,“你能做得了主?”
元宝拽着他立刻就走,“那你哔哔什么,不信我就去吃屎吧。”
“我信,我信!”徐二立刻哭喊,“我知道那帮琉倭人一个秘密。”
元宝朝他看去,等他下文。
徐二哭的上不来气,张着嘴跟等死的鱼一样,缓了好几口,才哆哆嗦嗦的道:“他们,他们在京都有个地下钱庄,那地下钱庄不光是他们圈钱的地方,更是他们养兵马的地方。”
“地下钱庄在哪?叫什么?挂着谁的名?”元宝问。
徐二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他们不会和我说这么多的,我是有一次和济南府尹,就,就是那个假的府尹吃饭的时候,他说漏嘴,提了一句,我只知道在京都。”
元宝点了点头,眼见他没得可说了,提了他就走。
徐二登时惊呼,“你说过你会放了我的。”
元宝嗤笑,“这叫社会的险恶,做人不要太天真,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呢,你看,你说的,我就不是完全信。”
徐二差点气死。
原本惊恐,现在怒火蹿上天灵盖,跳起来就要和元宝拼命,让元宝一脚给他踹了景悦客栈后院茅房前。
……
一刻钟后。
济南府东城门。
赵春山带着他儿子他小妹,整整齐齐跪在徐西宁和傅珩跟前。
“赵春山谢几位大人救命之恩。”
才经历一场浩劫,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虚弱。
傅珩要扶赵春山起来,赵春山的小妹梗着脖子看徐西宁,“姐姐答应过我,让我给二妮报仇的。”
她想亲自动手,宰了那些琉倭杂碎。
可等她被接回来之后,才得知,那些杂碎已经被处置了。
赵春山没想到妹妹胆子这么大,竟然说这样的话,赶紧拽了她一把,“不要胡闹。”
跟着,歉疚的朝徐西宁道:“徐大人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小妹一双大眼睛瞪着徐西宁,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怕是得留疤,但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你答应我的。”
“小妹!”赵春山气急败坏低低呵斥她一句,“你现在还在发烧,喘气都费劲,徐大人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
小妹眼底含着泪,依旧看着徐西宁,“二妮死了,若不是她冲出去,死了的人就是我,我要为二妮报仇。”
徐西宁垂眼看她,“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给她报仇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或许是白白送命。”
“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她眼底的泪往下流,蜿蜒一整张脸,“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想二妮!二妮是因为我才死了的,我若是什么都不做,我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的,我会一辈子愧疚的喘不过气。我的命不光是我自己的,有一半也是二妮的。”
徐西宁抹她脸上的泪。
那么瘦小的一张脸。
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上一世战场上的同袍,哭着喊着要为战死的兄弟姐妹报仇。
“我若是说,这次没有叫你,是想要让你给二妮报更大的仇呢?给二妮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