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要急死了。
“陛下,云阳侯府三小姐是不是云阳侯府三小姐,那是云阳侯府的家事,眼下京都一片混乱,全靠京兆尹一个人支撑维护。
“京卫营那边,章景繁重伤在家休养,人马损伤过半,禁军也损伤过半。
“但京都尸体垒成山。”
我的天爷诶。
您怎么还操心起来人家家事了。
户部尚书急的快哭了。
傅珩倒是纳过闷儿来了。
战后修整,战后重建,都需要钱。
国库的钱,一部分被皇上挪用养了私兵。
另外一部分怕是皇上还留着老本儿。
根本拿不出多余的来。
这是瞧上了吉庆堂这块肥肉,想要让吉庆堂出血?
章敏红衣出征,好歹能得一个成国公府巾帼不让须眉。
徐西宁冒死上战场,却得一个被挖空心思算计钱财?
傅珩冷笑一声,病气十足的咳嗽一声。
“所以呢?徐西宁现如今会功夫,能征善战,立下赫赫战功,这是准备将她抓起来审讯一番?然后顺便再没收吉庆堂充公吗?”
傅珩毫不顾忌,直接将这龌龊的话给扬出来。
皇上顿时脸色一变,啪的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话!”
傅珩半分没有退让。
目光笔直的看向皇上,“臣不知道这是什么话,臣只知道,在大沽港码头,若非徐西宁前往援助,琉倭大军不会被接二连三的重创。
臣只知道,臣从牢房被释放出来之后,若非徐西宁配合,琉倭大军不会在西南角门被重创。
臣只知道,若非徐西宁和章敏合力抛掷黑火药压制琉倭大军和那些凭空冒出来的黑衣人,臣等怕是等不到赵巍将军带兵援救,宫门都被黑衣人冲烂了、
现在论功行赏没有徐西宁,倒是有人来问罪了?”
傅珩带着病气的声音透着奚落和嘲讽。
皇上只觉得这语气让他心头更加不舒服。
他怒目看向傅珩,“徐西宁一介女流,岂有你说的这般神呼。”
傅珩便道:“若是成国公府老夫人来为章敏说这些,陛下也是这般回答?说章敏一介女流岂有这般神呼?章敏在西山行宫为太后挡下一刀,都得一个郡主的封号,徐西宁冒死参战,战功匪浅,却只是一介女流?”
皇上顿时一噎。
高振杰坐在那椅子上,听了半天,听出来点门道来。
起初他当真以为徐三郎是傅矩的亲兵,直到战后看到徐三郎和傅珩说话,才蓦的意识到。
哪是什么亲兵。
那分明是傅珩的夫人女扮男装。
他也听闻,傅珩娶得夫人十分有钱。
而此刻御书房里,皇上不表功功臣,不安排战后重建,却揪着一个女郎开始是是非非。
高振杰豁然起身。
“启禀陛下,西山大营统帅李兆,被城中忽然惊险的黑衣人炸死,当时若非成国公府女眷驰马及时赶到,只怕臣等要在城外全军覆没,都被那些黑衣人炸死。”
黑衣人,黑衣人,张口闭口的黑衣人就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皇上脸上。
高振杰一个字没提徐西宁。
只说:“成国公府的女眷,在这次大战中,着实功劳匪浅,还望陛下明察。”
没说徐西宁半句。
却字字都在为徐西宁争取。
皇上看着傅珩,高振杰,赵巍。
这些人,沆瀣一气。
他们要做什么!
难道要逼宫不成!
怒火在皇上心头灼烧,不及皇上开口,外面忽然一声通传,“陛下,徐西宁到了。”
徐西宁到了。
徐西宁怎么会到了!
那必定是先前,皇上就已经传召她。
傅珩眼底一下涌上了杀气。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徐西宁还穿着征战时那身衣裳。
灰扑扑的短衣裤子,已经被刀剑砍得褴褛。
头发也是随意扎起一个马尾,头顶带着些乱糟糟的。
几步上前,徐西宁跪地行礼,“臣妇徐西宁,参见陛下。”
皇上眼底面上带着怒火,克制着声音,尽量的慈和,“西宁啊,别紧张,朕召你来,不为别的,只是你大伯忽然进宫和朕说,你从前不会功夫,如今却立下战功,你也知道,此番琉倭大举进攻,着实因为细作横行,朝中上下胆战心惊。”
徐西宁一路上想过无数个皇上叫她进宫的原因。
却唯独没想到这个。
打仗的时候,细作横行,你却抓了刑部尚书。
现在打完了。
细作都死了。
你来问我?
徐西宁一脸茫然看向皇上,十分憨厚老实惶惶不安的回禀,“启禀陛下,臣妇的功夫,都是世子教的。”
旁边云阳侯顿时怒喝,“胡说八道,傅珩再大的本事,能这么短短几天就能教的你这般厉害?”
徐西宁这才看见,人群里,竟然还有云阳侯。
立刻便道:“大伯误会了,不是短短几天教的,是几年前就开始了、”
云阳侯冷笑,“几年前?你与傅筠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