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宁侯正怒火丛生又束手无策,忽然得了这话,立刻道:“让他进来。”
须臾。
王禄低眉顺眼进屋。
行了礼,道:“是奴才在外面采买府里用的燕窝,听人议论,说是有个叫宝三爷的和人打听争辉堂,问争辉堂是谁家的产业,卖不卖什么的。”
白氏皱眉,“买什么燕窝?府里燕窝不是徐西宁说,从吉庆堂拿吗?”
王禄忙道:“回夫人的话,是小满少爷的燕窝,吉庆堂只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那一份的,小满少爷的人家不管。”
白氏没好气的说:“他小小年纪吃什么燕窝,要吃,府里那些不够他用吗?一个外面生的野种,还要吃燕窝?真把自己当成府里正儿八经的少爷了。”
老夫人顿时寒了脸,呵斥,“他一个小孩子家的,能吃多少,你也至于这般刻毒的说,胸襟气度呢?”
白氏气的牙疼,“母亲,咱们府里现在多紧张?一不小心就是诛九族的罪,还有闲钱给他买燕窝?”
“行了!”
镇宁侯呵斥一句。
瞪了白氏一眼。
朝王禄问:“那宝三爷,什么人?怎么好好的就打听起来争辉堂了?”
王禄忙道:“听说是山西那边过来的商人,家里本来是做书局生意的,但因着孩子科考,想要在京都落脚,所以就想来京都盘个店继续做书局的买卖。
倒也不光打听争辉堂,也打听了另外两家,只是奴才听他那口气,像是更看上了争辉堂。”
镇宁侯皱眉,“你见过他了?”
王禄忙道:“奴才要给侯爷回禀,肯定得先去看看情况摸摸底细,若是来路不正,奴才也不来占用侯爷时间的。”
这话说到了镇宁侯心里去。
只觉得王禄这人,办事做人还算靠谱。
转头朝老夫人看过去,“母亲,您看?”
争辉堂也是傅珩他娘留下的产业。
和旁的产业不同,之前做笔墨生意的时候,这个铺子就积攒了不少读书人的人脉,后来改成做书局,更是得了许多读书人成为常客。
读书人的价值,不可估量。
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重重叹一口气,问镇宁侯,“东兴街那两个铺子,就没有人出更多的钱?”
镇宁侯愁眉不展,“也有出一两万的,只是不会立刻给钱,都是要拖几日。”
老夫人气的咬牙,“这只给四千两就想拿走两个铺子的,还不如不卖。”
话是这么说。
可不卖,四千两都没有。
“东兴街的铺子先别急,你先去和那个什么宝三爷见见吧,若是价格合适,买就买了,以后……大不了过了这一关,再买回来,他一个外乡人。”
镇宁侯府到底是官。
自古民不与官斗。
现在急着用钱,先盘出去,将来渡过难关了,找个由头万一还能拿回来呢。
镇宁侯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当即起身,“那儿子去见见。”
吉庆堂。
后院。
春喜没费什么功夫便将王虎扛了回来。
麻袋系着口儿,王虎被塞在里面,满地打滚的叫骂,“谁绑了你爷爷,有本事把你爷爷松开!放我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
徐西宁给了春喜一个眼色。
春喜上前,朝着王虎一脚就踹过去。
结结实实一脚踹了王虎后背上,王虎疼的嗷的一嗓子惨叫,“别打别打别打!”
徐西宁单刀直入,“一年前,你去公堂状告别人侵吞老百姓财产的事,谁指使的?”
王虎的惨叫声一下顿住。
停顿了大概几个瞬息,咆哮怒吼,“放你娘的屁!老子谁都没被指使,老子就是亲眼看见了,你娘的,怎么还秋后问罪呢?这你娘的都过了一年多了。”
徐西宁便又给了春喜一个示意。
春喜转转手腕,抄起旁边地上放着的手臂粗的棍子,朝着麻袋里的人就开始抽。
王虎疼的,惨叫声嗷嗷的一声比一声叫的可怜。
大概打了十来棍子,春喜把棍子往旁边一扔,一把提起麻袋的口儿。
王虎缩在麻袋里,疼的瑟瑟发抖,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只剩下哎哟哎呦的哼唧。
春喜解开麻袋口,抓起旁边的小铁盒子,盒子盖一开,里面一盒子蠕动的小玩意儿就倒了进去。
然后飞快的又把麻袋口系上。
拍拍手,“不说也行,但我刚刚倒了一盒蛆进麻袋里,你身上肯定不少地方都流血了,到时候这些蛆蹿到你破了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钻你肉里,生出更多的蛆。”
麻袋里的王虎,狠狠的虎躯一颤。
啥玩意儿?
蛆?
是我想的那个蛆的蛆?
yue的一嗓子干呕便差点吐出来。
但……
要真吐出来,还是吐了麻袋里,麻袋里有蛆还有他。
那恶心的干呕,又硬生生被咽回去。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恶心的,王虎声音打着颤带着飘,“你们到底要问啥?”
徐西宁重申刚刚的问题,“谁指使你去状告麻子的,我只给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