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眼底带着些青色,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
目光随意的落在徐西宁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勾着一点似笑非笑。
“你怎么看上去有点紧张?你认识赵巍?”
徐西宁绷着眼皮露出一个不太好惹的表情,“你很希望我认识?”
傅珩脸上的笑意加大一点,只是不达眼底,黑沉沉的眼底有些发冷,他说:“随便聊聊而已,徐三小姐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徐西宁给他一个白眼,“就该让你死在青灵山。”
傅珩一噎,“我要是真死在青灵山,今儿谁带你去见太后娘娘。”
徐西宁有些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这狗东西每次见她就是试探试探试探,试探你大爷的锤子!
对上徐西宁一脸不善,傅珩倒是不以为意,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刚刚在太后娘娘寝宫,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救太后?不然,这郡主也该是你了。”
徐西宁绷着眼皮和他对视。
没有直接去救太后,当然是因为能明显感觉到太后对她不喜。
她就算是救了,也未必能得到什么。
帮着章敏捞个功劳,起码能结交成国公府。
“你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怎么?刺客是你安排的?”
傅珩大概是没料到徐西宁说这个,惊天动地的咳了半天。
就在徐西宁以为他该不会是要死在她马车里的时候,这病秧子竟然缓过一口气来。
还挺耐活的。
还开口说话。
“我还没这么大本事,徐三小姐抬举我了,不像徐三小姐,身上带着伤呢就要来泡汤泉。”
徐西宁冷笑,“真进了汤泉池子的人好像不是我吧?谁啊,一边快断气了,一边还要软玉温香。”
傅珩挂在脸上的敷衍假笑顿了一下,“其实……”
砰!
马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重重颠了一下。
病秧子骨头大概有点轻,没经住这一下颠,朝着马车的地板就滚了下去。
徐西宁眼皮一跳。
傅珩往下滚的时候露出后背,后背上一片血。
“你特娘的!”徐西宁弯腰就去捞傅珩,却在手碰到傅珩肩膀那一瞬——
噗!
这病秧子对着她,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徐西宁差点炸了,“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有病!”
傅珩上半身趴在了徐西宁腿上,上气不接下气,但也没让一句话落地,硬是身残志坚的道:“对啊。”
徐西宁无语。
从傅珩胸膛底下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手上沾着傅珩吐出来的血,徐西宁嫌恶的撩起傅珩的衣摆随便擦了擦,然后去看傅珩的后背。
傅珩要躲。
徐西宁冷笑,“都成这样了,就别躲了吧?”
“男,男女,授受不亲。”傅珩趴在徐西宁腿上,半死不活的说。
刺啦。
徐西宁一把扯开傅·授受不亲·珩后背那本来就被划破的衣裳。
露出里面的伤口。
应该是敷过药,简单的包扎过,只是伤口绷开了。
“我把你交给发财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徐西宁问。
毕竟当时若是有伤,汤泉池子早红了。
傅珩没吭声。
徐西宁又道:“怎么?在行宫就和人动手了?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声音顿了一下,徐西宁不说了。
傅珩反而笑,“怎么不说了?”
徐西宁低头看傅珩后背上拇指长的伤口,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儿,“忍着点,这药刺激性大,疼,不过管用。”
用嘴将塞子拔开,徐西宁往傅珩后背上倒药粉。
药粉沾上皮肉骨血的一瞬,傅珩狠狠打了个激灵,倒吸了口冷气。
趴在徐西宁腿上,手攥了拳。
“有帕子不?”徐西宁问。
傅珩疼的气都快上不来了,“你个姑娘家,没有?”
徐西宁简直气笑了。
“你是不是只有死了,这嘴才能消停?”
隐约记得,上次在普元寺的马厩,傅珩是从右手衣袖里掏出的帕子。
徐西宁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自己动手。
药瓶儿往旁边座位上一搁,徐西宁伸手去傅珩右手袖子里掏。
相较傅珩冰冷的皮肤,徐西宁手指温热,一把将那手帕抽出,仿佛手指擦过肌肤的热意还在——
个屁!
徐西宁摁了一下傅珩的后背,他疼的差点一嗓子吼出来。
“你,你谋杀我?”
徐西宁用手帕擦了一下傅珩后背模糊的血,把伤口较为清晰的露出来,隐约辨认出来,这伤口是被弯刀所伤。
“你在行宫,和琉倭刺客交手了?怎么不叫行宫侍卫?”
傅珩趴着装死,不吭声。
徐西宁白了他一眼,拿起药瓶儿,重新上一次药。
药物刺激,傅珩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疼的发抖。
徐西宁将药瓶儿的塞子重新盖好,弯腰扯了傅珩的衣袍,把帕子垫在伤口上,再用那布料给傅珩包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