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阳侯几乎倒吸一口冷气,满面震骇,瞪着眼珠子就看向他的亲随。
那亲随跑的太急,气息都不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老夫人的车马一直不到,庄子上的管家便带人出来迎接,结果走到庄子外面一里地的地方,看那满地都是血,一地的尸体全都被割了脑袋,咱们府上的马车让烧的只剩下灰,那管家在尸体身上发现了这个。”
亲随哆嗦了好几下,才从身上摸出一张带着血的信函。
上面粗犷的几个字歪三扭四:一百万两银票赎人,敢报官就撕票。
云阳侯惊得脸色苍白,气息发抖,捏着那纸的手停不住的哆嗦,“怎么,怎么好端端的就有了土匪?这可是京都!”
宋氏也吓得够呛,“这些土匪也太猖狂了吧,杀人都不埋尸?还敢放火?”
云阳侯没好气的瞪了宋氏一眼:这是重点吗!
他攥着那张纸,抬脚就往出走,“吩咐人……”
不等云阳侯走出两步,徐西媛忽然喊道:“父亲。”
云阳侯回头。
徐西媛说:“不光祖母一个人被绑架了,一起被绑架的,还有西宁,西宁母亲留下的那几个管事,应该会很着急吧,一百万两咱们拿不出来,他们应该轻而易举。”
云阳侯刚刚又气又急,胆战心惊,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宋氏忙道:“对啊,西宁一个小姑娘落了土匪手中,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他们肯定急死了,咱们……”
宋氏瞥了一眼云阳侯的亲随。
云阳侯大概明白宋氏要说什么,只吩咐亲随,“你去将府里功夫好的家丁护院全都叫到前院。”
亲随得令出去。
宋氏道:“咱们只说绑匪要……”宋氏一咬牙,“要五百万两银票,这般,一百万两赎人,四百万两咱们也能弥补先前的亏空,还能好好给西媛置办嫁妆。”
徐西媛就道:“这事儿父亲去找那掌柜的,终究有失身份,不如就把消息送过去,只说西宁被抓了,不提祖母,到时候他们自然会着急来找父亲商议对策。”
徐西宁被土匪抓了。
到时候不说能不能赎的回来,纵然回来,那身子还能清白吗?
不过是个被土匪嚯嚯过的贱人,回来也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
宋氏跟着道:“对对对,不要提老夫人,不然西媛的婚事又要耽误!我也着急母亲,可西媛的婚事耽误不得了侯爷。”
吉庆堂。
京都一家药铺后院。
掌柜的王伯手里拿着一把胳膊粗的香,对着墙根底下马厩里的一匹马虔诚的拜。
“您老人家大显神通,保佑我家小姐继续多长脑子,她现在这脑子就很好,可千万保持住,小的日日高香给您供奉。”
对面那匹从普元寺牵回来的马,哪怕习惯了寺庙香火的气息,也禁不住这么粗的香对着鼻子冲,熏得直打喷嚏。
王伯满怀欣慰,“您这是同意了?好好好,我立刻让人再安排高香,一天十二时辰保证香火不断,只求我家小姐脑子正常点。”
旁边小伙计:……
小姐的脑子是正常了。
您老人家这脑子,一如既往不咋地啊。
看给马熏得,都哭了。
一把高香插入香炉,王伯碎碎叨叨又祈祷了几句,正打算回前堂,忽然一个小伙冲了进来。
“掌柜的,不好了!小姐被土匪劫持了!”
王伯吓一跳,一个趔趄朝后退了一步,差点栽了马厩里去。
“啥?”
旁边小伙计也惊得眼皮子一跳,原本抱臂靠在墙上翻白眼呢,这惊得白眼差点没翻回来,冲上前就问:“小姐怎么了?”
那跑回来的伙计急道:“今儿一早,小姐去云阳侯府的庄子上,半路被土匪劫持了,那土匪把小姐捆走了,找云阳侯府要赎金呢,说是要五百万两,不给就撕票。”
气的王伯转头就去拔香炉里的香,“这是怎么说的,我给你上香,你不保佑我家小姐?”
旁边小伙计:……
我的天爷诶!
赶紧一把拦住王伯伸出去的那手,“你上香的时候小姐已经被劫持了,现在保佑,是保佑小姐平安无事。”
王伯一愣,感觉说的有道理,收回了那手。
旁边小伙计大松一口气,问过来递话的伙计,“你从哪知道的?”
那伙计就道:“刚刚前堂来了两个抓药的,是云阳侯府的人,他们议论说的。”
“这话说的!”拦住王伯的那个小伙计就嘿的嗤笑一声,“这不是专门来给咱们说么,心眼坏透了的一家子,小姐去庄子上,那是跟着他们府上老夫人一起去的。”
递话的小伙计说:“他们说,老夫人没被抓,就咱们小姐被抓了。”
“放他娘的大臭屁!”王伯蹦起来骂一句,“劫匪抓人,知道那是云阳侯府的人,专门抓了一个云阳侯府不在乎的三小姐,放走了云阳侯府在乎的老夫人,然后送消息不送给咱们要钱却送到云阳侯府?这绑匪缺心眼?”
骂完了。
一搓脑门,满脑袋着急。
“先去看看消息是不是真的。”王伯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