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云阳侯裹着一脸的怒火从后面追了上来。
“侯爷留步,世子留步。”
哪怕火气都要将五脏六腑烧成灰了,对上傅筠和镇宁侯,云阳侯也扯出了该有的一点笑。
姿态放低,云阳侯上前,“西媛和傅世子的婚事……”
镇宁侯重重一声冷哼,“徐兄,你们府上做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若无今日普元寺一场荒唐的闹剧,筠儿与西宁的婚事便稳稳当当,筠儿的王位也稳稳当当,我们本想着,碍着西媛和筠儿的情分,娥皇女英也未尝不可,想不到你们府上竟然闹出这样的乱子!”
云阳侯陪着笑,心里怄着酸汁儿苦水儿。
他何尝不是琢磨娥皇女英。
为了一个娥皇女英,他甚至赔给了徐西宁二十五万两银子的巨款。
偏偏老夫人说另有办法让徐西宁将那二十五万两银子吐出来不说,还不敢和徐西媛争名分,他才动了心,让老夫人去安排。
谁能想到……
一想到徐西媛丢了那么大的脸,云阳侯府里里外外赔出去那么多钱,老夫人还要被送去乡下。
云阳侯头重脚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没有晕过去。
陪着笑,“是老夫人糊涂,闹出这样的乱子,侯爷息怒。”
镇宁侯没好气,“说的轻巧,我儿在战场上立了那么大的功才挣回来一个王位,就这样被你们一家子给闹腾没了,你让我如何息怒。”
撂下一句话,镇宁侯没给云阳侯半分脸面,甩了袖子,怒不可遏大步离开。
临走,给了傅筠一个眼色。
傅筠会意,没有跟着离开,而是朝着云阳侯行了个晚辈礼,给了云阳侯该有的尊重。
“侯爷,我父亲今儿真的是气狠了,他才在朝堂上放了那样的话,后来普元寺就闹出那种乱子,再加上我的王位也没了……您别和他计较。”傅筠语气还算和煦。
云阳侯忐忑不安的心略微放松一点,他现在就一个问题关心,“那你和媛儿的婚事?”
傅筠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和我父母商议便可,您知道的,我心里是喜欢西媛的,不然今儿也不会西媛一叫我,我就立刻去了普元寺。”
傅筠一脸懊恼,后悔不该去。
云阳侯满面震惊,“是西媛叫你去的?”
傅筠点头,“对啊。”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笺,递给云阳侯。
“侯爷忙,我还有事,先告退一步。”
行了个礼,傅筠转身离开。
那信笺当然不是徐西媛写的,那是他进宫之前专门找人模仿了徐西媛的笔迹写出来的,到时候云阳侯拿去质问徐西媛,徐西媛一个否认,云阳侯必定会怀疑徐西宁。
徐西宁!我让你不得好死!
傅筠一走,云阳侯展开信笺去看。
上面那靡靡之字,云阳侯这个做爹的看了都老脸羞红,气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云阳侯府。
云阳侯回去的时候,宋氏,徐西媛和老夫人都在老夫人屋里愁眉苦脸坐着。
他一进门,宋氏立刻起身,“怎么样?”
云阳侯手里捏着那信笺,一把推开宋氏,径直走向徐西媛。
啪的一巴掌就扇了徐西媛脸上。
“不知羞耻的东西!这种淫词艳句你也写得出来?你的教养都去了狗肚子里了!”
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打的徐西媛直接脑袋一偏,额头撞了旁边桌上的花瓶上。
嘴角鲜血登时流出。
宋氏心疼的就走到徐西媛身边,一把推开云阳侯,“你打孩子做什么!打她难道就能解决问题?”
耳鸣眼花,徐西媛眼泪刷的就落,捡起落在她腿上的信笺,一下哭出声,“这不是我写的。”
云阳侯咬牙切齿,“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那不是你的字?”
徐西媛哭的委屈,“父亲,我纵然再糊涂,也知道祖母今日有重要安排,岂能如此愚蠢的将傅筠叫过去,这真不是我写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去普元寺前殿,都是收到傅筠的消息,唯恐有什么乱子,才急急过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傅筠会在那种地方亲我,更不知道怎么就有人嚷出来,父亲,我真的不知道。”
徐西媛哭的肝肠寸断。
老夫人没好气的呵斥云阳侯,“好了!你冲着西媛发什么火!这事儿西媛才是受害者,我看,都是西宁那小贱人做的恶搞的鬼!”
深吸一口气,老夫人问:“陛下到底怎么说?”
云阳侯看向老夫人。
嘴角张合了好几次,才说出声,“陛下要褫夺母亲的诰命。”
噗!
老夫人急怒攻心,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吓得老夫人跟前的贴身嬷嬷忙惊呼一声,“老夫人。”
宋氏也惊得脸色都白了,“怎么处罚这么严重?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老夫人擦着嘴角,一双眼睛带着几乎祈求的目光,看向云阳侯。
云阳侯一脑子火气,“我答应捐五十万两白银给国库,陛下赦免了这次褫夺。”
“五十万两?”宋氏急的一下跳起来,“上哪去找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