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说是夏成安看陆征那老头不顺眼,他多番针对,作为兄弟,自己又何尝乐意见得?
只是陆征毕竟是德高望重,又是太子太傅,身份不一般。
当着满朝文武和皇帝的面公然揍他,已经辨识陈坤有意想要偏袒,也不可能做得太明目张胆。
一百棍子打个皮开肉战也差不多得了,就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谁知太子会突然横插一脚。
夏成安不耐烦的将脑袋侧到一边:“你到底是哪头的?
反正打都打了,我又不后悔,谁让那死老头一直针对我!”
又闷哼哼道:“对了,你也背没事吧?”
陈昊那个死小子,对他可是真的下狠手,那一棍子的分量不轻啊。
陈珏笑了笑,“好在现在是冬日,穿的多些,没什么大碍。”
虽然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可相比于夏成安所遭的罪,他那些算什么?
“没事就行,你现在得抓紧点时间,带一些人去新厂。
今日给了那些人这么一个大惊喜,只怕他们不会坐以待毙!”
经过他一提醒,陈珏才有所觉悟。
担忧新厂子的同时,看着夏成安的伤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你怎么办?”
“这是我家,难不成那群龟孙还能杀到我这儿来?
家里上百口人都照顾着呢,我想死也困难。”
到考虑到大局为重,陈珏也不敢耽误,起身对周友信道:“周国公,憨子就拜托您照顾这些。”
“幽王见外了,他是我的女婿,一家人本就该互相照料!”
交给周友信,他还是挺放心的。
跟夏成安打了个招呼,今日陈珏才匆忙离开。
他前脚刚走,周友信便将王德发他们支开,搭了个小凳坐在床边,你满目担忧的看着他:
“贤婿,今日之事已无退路,你和陆征之间的梁子恐怕很难化解。
太子今日主动出手,每一棍几乎用尽全力,可见其也是带着一些那种恩怨。
从今日局面来看,你日后的路注定艰辛啊。可否跟我说说实话,你是怎么想的?”
夏成安不以为意:“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才不惧什么结仇结怨,我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夏成安动了动身子舒缓一下,有些麻木的身躯,继而道:“反正这一步都已经走出去了,我和那老头注定要分出个高下!”
周友信叹了口气,若非夏成安身上背负着诸多功绩。
就凭他这直率又倔强的性格,在朝堂上早就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不过,这也正是他身上零难能可贵的品质。
充斥着算计的世界,夏成安能拥有这样的品质确实是了不得。
只是……
“贤婿啊,你头脑聪慧,弄出了许多新鲜之物。
只是你所创造的每一样东西,即不仅是触碰到世家的利益,甚至有断了他们根基的架势。
那些人对你皆是恨之入骨,又害怕的退避三舍。
事到如今,你越是这样反倒越容易安全。今日更是立下滔天之功,如果不计较年龄的话,封爵封侯也是毫不夸张。
难就难在你还年轻,又要娶公主,还有国公之位要继承。
你已经达到了同龄人达不到的高度,可日后的路还长又。
若他日再立下汗马功劳,只怕连上头都不知该如何为你的荣耀加冕。
或许你不喜欢当官,平平淡淡一点,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
你只是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太子!
你就跟岳父说句实话,那个位置你可是更看重于幽王?”
他再次坚定的叮嘱:“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若你信得过我,便实话告知!”
搞得这么严肃,夏成安也挺无奈的:“岳父大人,我拿您当亲人,也没想藏着。
一个拿我当亲兄弟,一个却对我想方设法的下杀手,这还用选择吗?”
“你的意思是,想让幽王做太子?”
夏成安赶紧摇头晃脑:“岳父大人,我可没说这些话呀。”
这孩子有点糊涂,但也不是完全不精明。
周友信苦涩的笑了笑,都已经到这个份上,其实那种直白的话,说不说出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好好好,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没问。
这是太子如今对你形同敌人,你打算如何自保,我你都会鼎力支持,相信你爹也同我一样!
你且好好休息吧,我已让人通知老如故,算算时间那丫头也该到了。
你女子家心思细腻些,等会就让她照顾你。
至于朝堂之上的事,岳父给你兜着,你不需操心!”
周友信起身,默默的退出房间。
夏成安郁闷的叹了口气,这一个个啊,简直不要太精明了。
有些事情,再怎么刻意去躲,去回避,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其实送那些东西入宫时他就明白,今日注定会有一笔巨大的封赏。
就是为了逃避,所以才会有这一拳出手。
他算到了陈坤不会真的下死手,却没算到太子会掺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