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些,陈坤不禁感慨起来。
氏族就相当于一个人的底气和依靠,这么多年,夏元淳都靠自己一个人熬过来,不知受了多少人的白眼,明里暗里嘲讽他是孤魂野鬼,死后还不能入族谱。
叹了口气:“元淳这些年也苦啊,没有氏族支撑,早年丧妻,独自将儿子拉扯。
幸得老天垂怜,让他与自己的主人再次相见。
只是没想到,久别重逢见到的却是族人被欺负成这样,心里恐怕难受的很。
只不过能受如此欺负,恐怕他的氏族也并没有什么声望。”
没有声望的士族,对于现在的夏元淳无异于是拖累。
但是他这种感情,才不会在意这些,反倒更显得人情味。
只是让陈坤愤怒的是,远在申中之地,居然还有如此乡绅恶霸。
当地的父母官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还要对他们巴结讨好。
给那些乡绅究竟是什么样的本事?
横行霸道或许是财大气粗,可是连父母官都要对他们阿谀奉承,恐怕就不只是单纯的有钱。
指不定,背后还有什么强大的势力在支撑?
而这股势力是谁?
和京城之内的官员有关?
夏元淳在里面提到的不多,只是简明概要,先回去安抚族人,解决土地知识,再顺便细致调查。
虽然对方干了这种丧良心的事情,但夏元淳永远都是理智大于冲动。
就算再愤怒,他也绝对不会莽撞行事。
谁说武将都是莽夫?
夏元淳就是文武双全的才人,忠肝义胆不说,更是忠君爱国!
既是情有可原,陈坤也没多计较,甚至还希望夏元淳此去能将事情调查清楚,好好惩治一下那些恶霸。
有这些人的存在,受委屈的他不只是他们氏族,更是当地的老百姓。
将折子放置一边,陈坤也丧失了继续批阅下去的兴质。
他起身,神色有些慵懒:“去太极宫看看吧。”
此时,夏成安突然出现在太极宫,惹得陈雄喜不自胜。
不过转瞬,又开始闹起了小脾气:“你这小浪真没良心,朕反复派人去请你,结果你总有理由推脱。
如今早上派的人,你却借着太阳落山的劲儿跑过来。
怎么,是怕何震呆久了烦躁,故意卡着点了?”
这模样,怎么感觉像是闹别扭的女朋友?
就说让他平时和那些女人少接触吧,行为上都快被传染了。
夏陈安翻了个白眼:“您要是不乐意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呗。”
他装模作样的抬腿要走,陈雄你瞬间慌了。
赶忙上前两步,笑着拽着他的胳膊:“来都来了,走什么呀?”
“朕最近打麻将的手气不错,实在是难逢对手啊,还是跟你打最自在。
今儿说什么你也得陪朕打一圈,至少打到戌时,不过分吧?”
夏成安撇撇子,“这恐怕不行,我家今天来客人了。
其作为主人家,总是要行地主之谊,否则失了灵术。”
陈雄皱起眉头,“什么样的客人,能有和朕打麻将重要啊?”
自从有了麻将,他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糊了好几圈,简直都快疯魔了。
幸亏他已经退休,否则不得成为玩物丧志的昏君。
仗着自己年迈,陈雄主打一个无理取闹:“别看这年纪大,记性可好着呢。
你之前还说要带朕出宫转转,结果到现在都没动静,这不是骗人吗?”
“哎哟喂,老爷子,您这话可真丧良心如果。”夏成安郁闷至极:“想法就算要付诸行动,那也得有时间和机会啊。
我要怪您的一日三餐,最近几天陈珏又忙着成婚。
大喜的日子,我帮他挡了好些酒,脑子都天旋地转的,您不关心着也就算了,居然还埋怨我。”
他反客为主,陈雄愣的片刻,大概知道自己说不过,撅着嘴坚定道:“反正你小子言而无信,与骗子何异?”
“哎哎哎,你简直不讲道理!”
夏成安气呼呼的,这老头怎么比小孩子还难哄?
怕是自己不随他的意,这件事情能记到棺材里去。
“算了算了,真是怕你。我现在就去跟父皇商议行了吧。
省得你天天派人上我家堵我,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憋屈的很啊。”
闻言,陈雄瞬间乐了,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坚毅得逞的样子。
旁边的太监都忍不住偷笑,虽处于帝王家,可每次和夏成安相处,陈雄就显得格外轻松自然。
卸下了帝王的身份,他们两人相处的犹如寻常百姓家的爷孙俩,确实是尔虞我诈的皇宫之内,不可多得的一道纯粹亲情线。
他正转身要走,就迎面撞上了前来的陈坤。
“憨子,你这就走了?”
陈坤陈坤皱皱眉,按照太上皇的性子,一看到夏成安不把人留到大晚上,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哎哟,父皇,您来的简直太及时了,可要替我评评理。
虽然我之前答应老爷子让他去我家玩两天,但是最近不是忙活的很嘛,根本就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