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看似轻描淡写,实际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后了。
面对张言瑞逐渐绷不住的脸,他突然好奇道:“张大人,你说说怎么个事儿?
那憨子就在户部待了三四天,外面又没传出立什么功劳,咋突然就升官了?”
张延瑞紧捏着双手,说不出的惶恐不安。
官府原职,还向上升了一级。
是呀,如果陛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
他心中的最后一根防线彻底崩塌,苦涩一笑:“老夫输了呀,输的心服口服。
夏国公,不得不承认,你确实生了个好儿子!”
家中儿子有则不在多,而在于有没有成才的本事。
人人都笑夏元淳只有一个独子,可这个儿子却给他长了不少脸。
便是在众多疲惫中才华横溢的公孙胜与之相比,好像也不值一提了。
“张大人妙赞了,不过这话千万别当着憨子说,那小子不经夸,骄傲使人落后啊。”
夏元淳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张大人也不必过于介怀,老夫在外奔波惯了,倒也不在意多跑一趟。
反正凡事自己留点心眼,总不至于交代在外边,您说对吧?”
“行夏国公劳苦功高,值得人敬佩,但总要给后生留点机会不是?”
张延瑞心里烦的很,还在和他各种拉扯。
夏元淳也不是省油的灯,明知他是什么意思,却偏偏谈天论地,就是不谈正事。
夏元淳自愿自叹起来:“小问题,反正也活不了几年,我若是死了还有我儿子呢。
只要他规规矩矩,这儿子没了,还有孙子,还有重孙……
咱们夏家虽是人丁稀薄,但贵在一个齐心,也绝不会叫外人欺负了去。
但若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想让我夏家绝后,那事情就不好说了。
反正我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什么追求志向也都随年岁而去。
如今尚有可行动的能力,手这点家业,为陛下分忧。待他日后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之时,我便享受天伦之乐,也不愧对于此生人间走一遭。”
张延瑞摸了摸鼻子:“夏成安福气充沛,能娶公主,必是子孙延绵。”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就算不想提又如何,人家非要揪着这事儿不放啊。
也明白,夏元淳话里话外都在点着他呢。
“哦?可我之前还听说有人觉得我家憨子与公主不相配,甚至还想搅和这门婚事。”
他胡疑的打亮起张延瑞,逗他跟逗狗似的。
张延瑞立刻挺起身板,表示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你居然敢胡说八道!”
“怕是那些人不长眼睛或者脑子疯了。
公主虽是万金之躯,可夏成安也不差呀,在算术和做事方面堪称奇才。
若是他都配不上公主,那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当真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夏元淳玩味十足的若有所思:“哎呀,想不到原来我的憨子这么厉害呢。”
他立刻挺胸,抬头溢着言辞:“夏国公,日后谁敢再说小公爷的坏话,老夫绝对不轻饶他。”
看这副坚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有多亲呢。
夏元淳郑重的压压他的肩:“不愧是张大人,能屈能伸,令人佩服。
咱们这憨子有你照顾着,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您这话阴阳怪气味儿直接拉满。
即使他没动手,张延瑞的脸却是火辣辣的一阵疼。
简直不要太屈辱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被捏着个小辫子?
也只能强颜欢笑着:“国公爷说笑了,我看时候不早,也该叫夏成安回来吃吃饭。
顺便……商量一下我们的事情?”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夏元淳,骤然黑了脸色。
这老皮肤好不要脸,若非夏成安扳回一局,他们家不知被他算计的有多惨,如今还好意思留下来吃饭。
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通过自己改变下陈安的想法。
他毫不客气的开口拒绝:“恐怕不行,憨子他没空。”
“不过您刚才说的那些话,回头我会转交给憨子的。
也确实该到了吃饭的时候,您赶紧回去吧,可别让家人久等了。”
我又一次被啪啪打脸,张延瑞说不出的苦楚。
夏元淳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上前一步:“张大人,这边请。”
这是直接要赶人走的架势啊。
他急得手足无措,死赖着不动:“夏国公,我也懒得跟你拐弯抹角。
只要你愿意劝说夏成安在陛下那里解释朝暮之事,条件你尽管开,我一定竭尽所能!”
解铃还须系铃人。
夏元淳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孩子大了不听教,张大人,你也知道那汉子生性顽皮,我哪里管得住啊?
实在不行,你去跟陛下解释呗。
毕竟张大人是朝中元老,又是世家出身,想必陛下应该会重视你的想法呀。”
好一个杀人诛心,他要是真的去了,要不就是直接把脖子放在刀口上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