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乾坤殿一片混乱,陈坤的心好似被人双手紧握,呼吸都跟着困难。
这不是逼宫是什么?
这群人不肯善罢甘休的态度,莫不是非要让自己给个结果?
或者说,非要给一个用他们想要的结果才敢善罢甘休。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付夏成安是个幌子,这些人真正想要的世界,夏成安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他臣服!
一国之君,被一群人臣逼到如此份上,便是战场生死攸关时,他也不曾感觉如此屈辱。
即陈坤紧扣着拳头,一股杀意腾起。
在这里他终究是马背上的天子,身上本就带着杀气。
这些年一直压制,也只是想以仁德的形象淡化他们对自己皇位来历的印象。
只是这些人不断逼迫,搞得他也有些蠢蠢欲动。
但理智告诉,杀人的确可以痛快解决,但他不能这么做。
一来他们牵扯太多,不会善罢甘休,二来朝廷位置空缺,又该如何填补?
努力的沉下那口恶气,最后他还是采取了公孙无敌的建议:
“就按照无敌所言,先对夏成安考察一段时间,此事就这样了,你们都下去。”
他甩甩手,不愿再面见这些人。
“陛下,这事拖不得呀!再拖下去到了婚期,闹得人尽皆知,婚约之事怕是不好,再有变数,否则如何堵得住天下之口?”
陆征不肯善罢甘休,上前一步诚恳躬身道:“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其他人也连连附和:“请陛下慎重考虑!”
林玄策,朱必胜这些人,全部都抱手跪地。
自己已经多有退让,这些人却仍旧咄咄相逼。
陈坤喘着粗气,只感觉胸膛剧烈起伏,酝酿许久的杀气,仿佛随时都要破茧而出。
都不要命了是吗!
宽大的龙袍下,是已经被握的发青的手心。
恰在此时,大殿外传来一阵高声:“谁说夏成安当不得本公主的驸马?
此事乃是父皇亲自定夺,你们是在质疑父皇的眼光吗?”
“身为人臣,不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竟大言不惭的擦手别人的家事,这就是你们的为臣之道?”
那么交至深资源而进,伴随着沈辰如意俏丽的身影,背着光破门而入。
“一个个大言不惭,是为了皇室和本公主好,不过都是借口!
你们当真考虑过解除婚约后,本公主该如何自处天下,有多少人会背地里笑话?
婚约,婚书,婚期,全部都已成定数。
人人都知,本公主于夏天下嫁于夏家,你们却想凭着三言两语毁了这桩婚事,让本公主背上为天下人笑柄的耻辱?
本公主该如何立足?皇室的颜面往哪里放?
诸位大臣触手生的未免长了些,黄是嫁女,则选驸马,倒是要你们来当家做主了!”
他脚步跨前面,向那些大臣一站,声色俱厉且坚定不移:“今日本公主就将话放在此处,夏成安本公主嫁定了,其余男子本公主还看不上呢!”
蓬勃发言郑重落地,众人恍惚抬头。
因陈如意披散着头发,一身红装显得格外艳丽。
虽然这次来的匆忙并未好好梳妆打扮,但公主仪态和威严却不是半分。
转身,他笔挺跪在地上,双手扶额,郑重其事俯下身子:“儿臣,拜见父皇!”
“如意,你怎么来了?”陈坤有些诧异,经高位上的目光却发现门口那么熟悉的身影。
瞬间,他心中有数。
不过,这毕竟是君臣乱世,还有一个女子不好掺和:“
“如意,这件事朕自会处理,你先下去吧。”
“儿臣不走!”陈如意抬起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当初您让儿臣下嫁给夏成安,儿臣虽有不愿却还是应允。
因为您是儿臣的父,皇是天下的君主!”
“而今日,这些人却要逼着儿臣悔婚儿,臣不同意!他们也没资格!”
众人被狠狠点了一下,张延瑞厚着脸皮道:“公主,您是大炎的嫡公主,是整个大炎的体面。夏成安品行败坏,德不配位,确实与您难以相配,还请公主慎重而行!”
陈如意轻哼冷笑:“德不配位?”
“敢问张尚书?放眼整个大炎,谁能在冬日种出青菜!”
张延瑞一愣,尴尬之余不情愿的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陈如意继续:“那再问,大炎可有能与夏成安媲美的厨神?”
“也没有……”
“那大炎可有人能以一己之力,养活数万灾民?……
“可有人随口一出,便是千古绝诗?”
“……”
陈如意步步逼问,张延瑞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这这些都没有,不过……”
一时间,他准备好的那些抨击夏成安的话,竟是不知该以什么样的体面说出口。
陈如意冷笑:“你们口口声声说夏成安无才无德,其中却有无一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本公主的驸马,那自然是整个大炎最优秀的男人,若是有比他更优秀的,不妨找出来,再谈论让本公主悔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