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坤若有所思,皇后大概能猜出他的心思。
就算有天大的心事,可陈昊行为确实令人寒心。
“陛下,太子那边,您打算……”
“放心吧,这只是罚了他面壁思过,并无过多苛责。
你也莫要为他而一直劳心费神,昨日也是朕气上心头一时冲动,日后不会再逐渐相向了。”
昨日太子和太子妃,两人从傍晚跪到深夜。
现在皇后的开导下,陈坤也逐渐想通了一些事情。
就如夏成安所言,此事或有蹊跷。
皇后面露喜色:“陛下可说话算话呀。”她紧张的盯着陈坤,似乎想再求证一下。
“君无戏言,就算是为了你和孩子,朕也犯不着跟他怄气。”
他手轻轻趴在公孙皇后的小腹上,脸上流露着慈父的温柔。
“你呀,现在就一个任务,保重好自己的身子,然后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二人已经育有三子,肚子里这个是第四个。
所以相比宫中其他妃子生的孩子,以心爱之人的结晶自然更受他偏爱些。
又和皇后温情了一会,陈坤才恋恋不舍的准备去处理政务。
他走后,皇后也如释重负般长舒的口气,这孩子来的真像及时雨。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恐怕太子之事回天法术啊。
当然,也得感谢下陈安他们全力阻止,否则怕是撑不到自己前往。
她盯着肚子看了好一会,柔和的笑了起来:“孩儿呀孩儿,母亲年华虽去,也却能在岁月中遇到你和你姐夫,这便是上天给予母后的福分吧。”
……
国公府。
夏陈安刚回来,就被夏元淳挑着竹鞭嗯,追着满院子打。
“臭小子,翅膀硬了,居然还敢夜不归宿,老子非要打到你长记性为止!”
啪!
那一竹鞭甩在他屁股上,夏成安弹跳着边叫边跑:“哎哟喂,您下手轻一点啊!”
“臭爹,不是我不想回来,是岳父大人不让啊……”
他还被逼着趟了趟浑水呢,自己一肚子委屈没地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挨揍。
他心里苦啊。
夏元淳呸了一声:“混账,连你爹都敢骗!”
“我都打听了,你在宫里喝醉了酒,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耍酒疯。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越发没规矩了!”
因为陈坤江东公知是封锁,所以并没有多少外人知道。
夏成安才不管那些呢,只知道自己的屁股不能受委屈。
“爹,我没说谎,昨日宫里发生了件大事,我也是被逼着留下的!”
夏成安与他拉开了距离,两人左右来回周旋着。
夏元淳狐疑地打量他:“什么大事,你还非留不可?”
尽管这是自己家可提及东宫之事,他还是小心的靠到夏元淳身边,在他耳畔一阵低语。
夏元淳陡然瞳孔圆,真不可置信道:“此言当真?”
“您可真是我亲爹,这东西我还敢胡乱编排啊!”
夏成安真是委屈。
夏元淳凝神片刻,而后冷哼道:“你有什么不敢的?
你爹我养了你十多年,居然连你会做诗都不知道,你小子倒是藏得深啊!”
夏成安嘿嘿一笑:“你我哪会做诗啊,都是酒后胡言罢了。”
“事情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没啥事我就先撤了。”
夏成安屁颠颠的要走,却被夏元淳拎着衣领子往书房拖:“走个屁,我有话要问你。”
两人进了书房,夏元淳将门一关,神情也严肃起来。
即使这里面就他两人,他还是刻意压低声音,“你刚才说,陛下差点杀了太子,此事为真?”
夏成安撇了撇嘴,“能假吗?乐部大人那臭脾气,简直跟牛一样,要不是我拦着,估摸着今日就是国丧了呢!”
回想昨日陈坤发怒的场面,他也忍不住打个寒战,但语气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骄傲感。
“不过大舅哥也真是的,一点知恩图报的良心都没有。
也不知我到底怎么招他惹他了,处处对我不待见的很,还想着要弄死我,真是苦心喂了狗。”
如果不是为了公孙皇后,他高低只会看热闹。
随即又苦闷的拽着夏元淳的衣袖:“老爹,您帮我分析一下呗,我到底哪里冒犯了太子?”
“他们这些皇室权贵也真是的,一点不如意又要将人置于死地。
要是我真的成了驸马,天天都要看人脸色,行事活得又累又憋屈,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元淳当即给了他一脑瓜:“休要胡说八道。”
虽然这孩子满口胡言,但有一点他是相信的。
夏成安不会说谎。
昨日宫中寿宴,夏成安晕倒被诊断离魂症,他心里也是难受至极。
自己儿子年幼丧母,又身患疾病,还要被太子恶意针对至于死地。
说到底,人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没有保护好孩子。
一时间愧疚和心疼,涌上心头。
他是夏家独苗,是家族延续,也是自己独宠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