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震惊,可唯有公孙无敌心里却慌乱一片。
说出这些话还能让陈坤隐忍至此的原因,只有两个。
要么势力太大动不得,要么就是他觉得这其中的话有道理。
在一旁的太子更是嫉妒的咬牙切齿自己,可是太子是皇上的亲儿子。
他做错事情说错话,该罚该打一样不差。
而夏成安都已经在他面前荒诞无礼至此,甚至言语间有不遵之意,陈坤都不与他计较。
这种偏爱实在明目张胆的叫人嫉妒到疯魔。
别说是他了,就连朝廷中其他的驸马也都跟着有些酸。
都是驸马,打成安还没正式把公主娶回家呢,就已经如此受宠了?
而他们呢,在家里怕婆娘,在外边怕老丈人,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
若真像夏成安这样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只怕是离死不远。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又何必去嫉妒一个憨子呢?
没头没脑者,只不过让人图个新鲜罢了。
真正的君王都喜欢趋炎附势,献媚之人。
“对对对,不过是个憨子而已,何必与他比拟,自降身份。”
虽然他们都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心里还是有些苦楚的。
不是不想攀比,而是根本比不起。
没错,他们能文能武,栋梁之材,可在陛下眼里,却还比不过一个憨子。
再一想,人家是憨子,算术比陆征还厉害,又能在冬日里种出蔬菜。
就算他是憨子,那也是天底下最机灵的那个!
拿什么跟人家比?
陈安才不在意周围那些羡慕嫉妒恨,只是继续自我表现:
“这人性子直,若真的说错话,岳父大人也别跟我计较。
我就问您一句话,你若是那些流民,受天灾困惑满心期待的来京都避难,结果像被踢皮球似的到处踢,又像乞丐摇尾乞怜的和别人求一口吃的,您乐意吗?”
陈坤喉间一根哽,不知该如何作答。
从来都只有他问别人的份,这个憨子居然敢问他?
虽然觉得有些逾越,而他还是不自觉的思考起这个问题,然后喃喃自语起来:
“设身处地的想想,就算生存也要讲尊严,自然是希望能更体面些。”
乞讨吗?在哪里不能乞讨,为何非要来京都呢?
因为他们不是来乞讨,而是来求助的!
想通了这点,陈坤对公孙胜的想法又否定了几分,转瞬轻哼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这句话又不能当饭吃,百姓依旧饥烦交迫。”
公孙无敌也黑着老脸,不服气的撅嘴道:“都把人踩到泥坑里了,铺垫这么多,若有主意就赶紧说,这卖什么关子?”
夏成安甩了他个白眼,“不是你这人一把年纪,咋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和岳父大人说话有你啥事,把嘴闭上。”
“夏成安!”
公孙无敌捏着拳头。
那下来能够极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可被夏成安三言两语怼的几次都差点暴走。
这人简直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陈坤揉了揉太阳穴,赶忙阻止这一场即将发生的“灾难”:低声呵斥道:“好了憨子,他不仅是长辈,更是当朝国公,放尊敬点,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虽然说的是狠话,但却没什么气势,更像是在警告。
夏成安闷闷的哼了一声,大概是不服气,但也没有与公孙无敌再多言,继而道:
“我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以工代赈。”
“让整个工部打头阵,铺桥修路,开凿河渠,修建水库,打造高楼瓦舍,做一些利民利国之事。
反正这些事迟早都要做的,要人手也浪费钱财。
而那些涌过来的灾民可以提供劳动力,我们则提供对应的工钱,保障就业,给他们稳定收入,吃饱穿暖全凭自己。
既保全他们的面子,您还能给他们安身立命的资本,同时未来也有保障,最主要的是也解决了咱们的人力资源稀缺问题,解决不少现有的弊端很麻烦。
就比如去年西北下了半个月的大雨洪涝灾害,而今年转瞬就变成旱灾。
有一个水库将水提前存起来,既可以防洪,又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解决旱灾,雨绸缪,岂非一举多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以工代赈,妙不可言啊!”
一句感慨油然而出,杜威激动的差点没放声大笑。
连连拍着旁边程巨斧的肩膀,比自己儿子中状元还高些:“看吧看吧,我就说这臭小子不打没有准备的。”
“第一次上朝,就给他老夏家长足了面子,哈哈哈!”
程巨斧肩膀差点被他拍多久了,不过没心思计较这些,只是沉浸在“以工代赈”那四个字的经络中,久久难以回神。
你管这叫做憨子?
分明就是诸葛转世,神明下凡!
有人欢喜有人愁,纵然是公孙胜也能听出其中的意义非凡。
公孙无敌更是将在原地犹如石化,脸上就差刻着四个大字:不敢置信。
片刻静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