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罪名实在是太大,没有任何人担当得起。
国之前进,国之进步,亦是国之荣耀,因百姓之福。
为君者,令百姓安居乐业,令家国昌盛太平。
可陈昊在做什么?
他在拖大炎的后腿啊!
情况越发微妙,甚至说超出每一个人的预期。
公孙胜连忙道:“陛下,这件事情其实!”
“其实什么?是误会,是谣传?”
林盛不知是否的补充道:“陛下,夏成安自己都供人不讳,还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他必然是有所悔悟、愧疚,所以并不代表他完全无罪啊。”
认罪书上足足有六条罪名,随便坐实哪一条,都够夏家吃一壶。
这次费了这么多心血,他们又怎心甘情愿就这班竹篮打水?
陈坤抠着脚趾,莫非是看在他们爹的面子上,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混账东西!”
“你们都知夏成安是个憨子,从小活得稀里糊涂,恐怕连认罪书是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如今居然用认罪书说事,你觉得其中有什么可信度?”
能够感觉到陈坤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林盛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他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啊?
赵无极更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殿内再次恢复一片死寂。
陈坤直接厉声吩咐:“从即刻起,剥削赵无极官职,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再考取功名!”
“陛,陛下,下官冤枉啊,下官也是受!”
他想要供出太子,可还尚存一丝理智。
一旦把陈昊牵扯下水,他就不只是丢了官这么简单。
那可是太子,皇家的门面,文武百官之表率。
陈昊抿着嘴,此时也不敢冒然开口。
直至赵无极被拖出去,他的声音彻底消失后,即个人的耳畔才安静了些。
“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陈坤冷眼扫着这几人,他看得出他们一点都不服气。
公孙胜咬咬牙,“陛下,就算其他的事情冤枉了夏成安,和他殴打朝廷官员赵无极的事,可是有成百上千的百姓收入眼底。”
“身为国公之子,未来驸马,行如此荒诞之举,难道就理所当然吗?”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大概是觉得心中不甘,或者自己背靠着公孙家。
好不容易才抓住夏成安的把柄,而且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自己都放弃了,之前所有筹谋功亏一篑,不能报羞辱之仇,更无法讨回夺妻之恨。
其他人也没有说话,也想看看陈坤的态度。
却听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冷笑:“荒诞之举?”
“堂堂国公之子,竟被小小的六品芝麻官毫无证据情况下当众扣押。”
“要朕说来,夏成安打的好!”
“以下犯上,行逾越之事,大理寺不插手的事情更轮不到他。”
“如此行径,何止是打,就算是杀了都不为过!”
公孙胜心口一紧,杀了都不为过……
可仔细想想,确实是他们理亏在先。
无论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若是遇到夏成安那般处境。
被小小芝麻官欺负,又岂会无动于衷?
夏成安能反抗,说到底陈坤还很欣赏。
他说什么都不做,任由这般屈辱的被抓了去,说他懦夫都不为过。
“你们几个还有何话可说?”
三位世子爷面面相觑,如今想来,夏成安所谓的醉好像都是无稽之谈,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说的再多,无非是自取其辱。
“无话可说,那你们也滚出去!”
“从今以后,你们三人也不必再入宫为太子伴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日之事朕不与你们计较自由长辈管束。
不过来日若再敢犯,别怪朕不客气!”
陈坤一声吼:“公孙无敌他们来了没?”
“陛下,各位国公爷刚刚才来,已经在大殿之外候着了。”
陈坤一甩手:“让他们各自领着自家儿子赶紧走。”
几人也一脸绝望地被赶出乾坤殿。
最后剩下的,就只剩下太子陈昊。
没了其他人和他一起分担压力,他显得更加不知所措。
陈坤已然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昊面如死灰,他还有什么话可说?他说了又有什么意义,这般明目张胆的偏袒只会让他的不甘石沉大海。
最后,陈昊也不再挣扎,只是无奈道:“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唯有一件事情,还需父皇警惕。”
“先不说那罪状书上所言是否属实,可外面名声大噪,夏成安酿酒又做生意与民争利。”
“外人尚不知真假与否,万一引起旁人争相效仿,便给了人以他为开脱的说辞。”
“同时他又是三妹未来驸马,这件事情更是直接损坏皇家威严。”
他知道陈坤向来看重这些,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心态。
他不敢抬头看,只是这种无声最为折磨